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喬依然未睡懶覺,早早的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雖然一夜未合眼,但她的麵容之上卻毫無半分憔悴,更多的倒是有些神采奕奕和眸中充滿了期待。
“皇上,這麼早您就起來了。”惜月有了昨日的經驗,今日早早的來到乾清宮,卻沒曾想,喬依然已經起身。
“是啊,睡不著。”喬依然點頭說道。
“那讓奴婢為您梳洗下吧。”惜月端著臉盆說道。
“好。”喬依然老老實實的坐在梳妝台前,“今日為朕化些淡妝吧。”
惜月麵色微愕,這可是自家皇上頭一次主動要求化些淡妝,還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不過惜月是個嚴謹之人,驚愕不過半分,便又恢複常態,為喬依然細致的描著眉。
“皇上今日可是有什麼開心之事?”惜月問道。
“是啊。”喬依然毫無隱瞞。
惜月欲要張唇問是何事令皇上如此開心,但卻隻張了唇、未出聲,皇上的事情,她一個下人,怎可問那麼多。
“惜月,今日朕帶你去早朝,瞧一出好戲。”喬依然看的出惜月心中所想,便隻言道,“想想這出好戲,朕便欣喜萬分。”
惜月略有呆滯,她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猜透了她的心思,並如實告知。
“是,皇上。”惜月應道。
梳洗完畢,喬依然向銅鏡之中輕瞄一眼,惜月的手藝,還是頗得她心。
喬依然一路快走,三步並作兩步,便走上了金鑾殿上。
頃刻間,金鑾殿內鴉雀無聲,皆是瞧著喬依然那本就精致的小臉兒,略施粉黛,說之為傾國傾城亦不為過。
都說紅顏禍水,今日喬依然若不是喬國皇帝,恐怕也難逃禍水之命。
喬依然眸光瀲灩,環視一圈,果然殿內沒有炎墨宸的身影。
“攝政王呢?”喬依然明知故問的說著,昨夜她自修書一封,命人今日五更之前便將書信交到洛清清的手裏,而這書信的內容,正是炎墨宸今日的行蹤。
沒錯,今日便是喬依然故意讓洛清清拖住炎墨宸,不讓其出現在朝堂之上。
她相信洛清清有這個磨人的本事,而她也相信,炎墨宸一時半會兒不會對洛清清如何的。
“回皇上,王爺派屬下來報,王爺昨日偶感風寒,身體有恙,需在府中靜養一日。”說話的正是炎墨宸身邊的貼身侍衛,據喬依然所知,此人名喚言穆,炎墨宸對他倒是極其重視。
“哦?炎炎竟然病了。”喬依然麵露擔憂,眉頭微皺,但心中卻是暗喜,炎墨宸不上早朝,正和她意,不過這原因倒不是因為洛清清拖住了他,而是皇叔王爺有恙在身,可是他常年習武,身材魁梧壯碩,身體有恙這個借口,怎麼聽怎麼像是個陰謀。
喬依然抿了抿紅唇,緊皺的眉頭稍稍有些舒展。
有了昨日早朝的事情,朝中群臣對皇上這般的稱呼已經見怪不怪,除了殿內幾位老臣,略皺眉頭,表示不滿,除此之外,其餘人皆是麵不改色。
“來人,傳朕旨意,便說攝政王身體有恙,朕恐難安心,特邀他進宮養病。”喬依然對著身邊太監吩咐道。
“是,皇上。”太監總管高公公應聲道。
“哎,等下,傳朕旨意,命百裏太醫於養心殿,靜候攝政王大駕。”喬依然繼續補充道。
“是,皇上。”高公公應著。
“言穆,你且回去給你家王爺先傳個話。”喬依然對著站在攝政王獨椅後的言穆說道。
“是。”言穆拱手,麵無神態,便出了金鑾殿。
殿下群臣無一不左右環顧,眾所周知,這百裏太醫可是皇上的人,於先帝遺願,百裏太醫不給宮中任何人瞧病,隻受命於皇帝一人,可今日,攝政王不過是偶感風寒,便能出動百裏太醫親自坐診,看來,這皇上和攝政王曖昧不清的事實,果然是穩穩地坐實了啊。
罪孽啊!如此亂倫之重罪,當真是國之不幸啊!
殿內不少老臣已經哀怨的搖著頭、皺著眉,想要直言進諫,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