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喬依然卻忽視了群臣眼中的不快,繼而接著說道:
“既然今日攝政王不在此,那朕有一件要事仍要問問眾愛卿的意見。”喬依然手腕一彎,手指微緊,從袖口之中掏出一封書信握在手中,環視群臣,隻見席太尉臉色明顯一僵。
“昨日,朕收到彈劾信箋,信中說,前年賑災官銀丟失一事,其實是有人蓄意而為之,而此人,正是朕的好愛卿。”喬依然將書信置於手中,口吻輕緩而道,“不知此事席愛卿有何看法?”
皇上的矛頭所指,大家皆是恍然大悟,前年負責調查此事的正是席太尉本人,而這官銀丟失一事,如今看來也是可大可小,但今日皇上搬到朝堂之上再次提起,看來今日皇上是有心除掉席太尉了。
眾人麵色各異,心中實為不解,這皇上如今與攝政王的關係已經今非昔比,又為何要公然除去攝政王的人呢?
“回皇上,老臣不知。”席太尉亦是一臉沉著而道。
“席太尉不知?”喬依然皺了皺眉頭,一臉笑意,“來人!”
她冷喝一聲,隻見席太尉渾身一怔,立即跪身而道,“皇上,臣對喬國忠心可鑒,官銀丟失,絕非老臣所為,這信箋定是奸人誣陷,還望皇上明察!”前年官銀一事,連攝政王都不知,更何況是皇上呢,席太尉篤定,這皇上今日必是詐他,他打死不認,皇上並不能以一封書信來治他得罪!
“席太尉快快請起,朕當然知道席太尉的忠心可鑒。”喬依然一臉嬉笑的說道。
“那皇上這是......”席太尉一臉為難的瞧了瞧氣勢洶洶而來的侍衛。
“給朕拿下貪汙官銀的韓尚書!”喬依然冷聲大喝道。
而一直置身事外的韓尚書顯然一怔,沒想到禍及央身,隨後俯身跪地,口中大呼:“皇上,臣冤枉啊,此事臣從未插手,一直都是席太尉全權負責,和老臣毫無半分關係啊!”
“這封書信中皆是韓尚書貪汙官銀的證據,證據確鑿,你有何要辯!朕現在便將此事交予大理寺卿處理,有罪沒罪,你心中自是清楚!”喬依然口吻嚴厲,眸光清冷,令殿下大臣瑟瑟一抖。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皇上!
而喬依然勾唇一笑,也許真的如罹訣所說,她不會裝一輩子草包的!
“臣領旨!”金鑾殿下,大理寺卿一臉剛正不阿的領命道。
要說起這位大理寺卿,喬依然還是放一萬個心的,他是先皇所器重之人,因為為人木訥、正直,因此先皇特賜大理寺卿一職,而他亦是不負先帝所托,處事謹慎、剛正,因此喬依然暗中打著小算盤,今日之事,就算是攝政王親自到了大理寺要人,他也不會輕易放人的,更何況,攝政王亦不會為了小小的侍郎而貿然去大理寺。
“然而此事畢竟是席愛卿所負責,朕雖知愛卿對大喬江山忠貞不二,但這偵察不清之罪,愛卿可認?”喬依然挑了挑眉頭,對著席太尉說道。
“臣……認罪!”如果連這麼小的罪都不認,那他真是傻子了。
“如此便好。”喬依然微微點頭,繼而起身,向著金鑾殿外而去。
自喬依然離去,高公公宣旨而道:“席太尉身為一品官員,對貪汙官銀一事偵察不清,受人蒙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官降一品,沒收黃金萬兩,府邸一座,並禁足一月,不得早朝,欽此~”
“臣領旨,多謝聖上恩典。”連聖旨都擬好了,看來今日皇上是有備而來!
高公公輕瞧一眼,冷哼一聲,繼而跟著喬依然的腳步離去。
大殿之上轟然炸鍋,熙熙攘攘的人群配著鬧哄哄的議論之聲,其中更是不乏看著熱鬧聽好戲的人群,漸漸向著宮外離去,誰也想不清楚,皇上今日早朝究竟是何意,明擺著是要除掉席太尉,但卻隻給了如此之輕的懲罰,但是這韓尚書,可是有苦說不清了。
而至始至終立在殿中央的席太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雖然今日皇上為他找了一個替罪之身,但他知道,皇上的心裏已經懷疑他了,看來那個計劃......要提前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