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內,春意正濃,花團錦簇。
惜月緊跟在喬依然的身後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從上次冷宮外一事之後皇上已經不信任她了,可是她卻百口莫辯,因為那日的事情,她不能說。
“惜月。”喬依然小聲叫道。
“奴婢在。”惜月應道。
“你說朕能相信你嗎?”喬依然口吻似低沉的說道。
“皇上!”惜月忽而雙腿一彎,跪拜在地,“惜月此生隻為一人赴湯蹈火,皇上是奴婢的主子,便是奴婢一生的追隨!”
喬依然腳步微滯,感受著身後惜月鏗鏘有力的話語,著實不像是虛偽之人,那日冷宮外之事,既然惜月不願說,那她也不會再追問。
“起來吧。”喬依然轉過身,扶起惜月,“朕此番醒來,許多事情已經記不真切了,身旁之人,唯獨信得過的,便是你了。”
惜月微怔,她真沒想到皇上自那日醒來,竟然會真的失憶了,難怪現在的皇上與之前相比,大相徑庭。
“皇上,您可以信奴婢的。”沒有任何修飾的篇幅,卻令喬依然相信了。
“你可知今日朕為何沒有動那罪魁禍首席太尉?”喬依然沒有應聲惜月的話,但僅僅一言,便讓惜月明白,皇上這是相信自己了。
“奴婢愚昧,一直未想通。”惜月如實的回答道。
相信今日金鑾殿上所有人都能看得明白,這幕後貪汙官銀之人便是席太尉無疑,但皇上卻生生的為他尋了個替罪羔羊,不過這韓尚書平日裏也是壞事做絕、仗勢欺人,今日這替罪一事亦是罪有應得。
“因為這席太尉,現在還動不得。”喬依然淺笑一聲,今日她準備命人逮捕他之時,她已然看出席太尉的手指微微彎曲,一縷青煙向上而起,如果她沒猜錯,席太尉已經放出暗號去,如果今日她強行命侍衛拿下他,必會有人暗中相助,如若真是這樣,那她今日的行為不僅緝拿不了席太尉,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皇上的意思是,席太尉身後有高人?”惜月挑眉問道。
“嗯。”喬依然點了點頭。
“席太尉在朝堂之上一直傾向於攝政王,這席太尉身後之人會不會是攝政王?”惜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會。”喬依然搖了搖頭,“如果席太尉真的是皇叔王爺的人,那今日皇叔王爺定會上朝保全他,但今日皇叔王爺卻抱恙在府、拒上早朝,那就說明,皇叔王爺今日已經要舍了他了。”
“也對,自皇上登基以來,攝政王從未缺席過早朝,今日如此說來,還真是有些奇怪。”惜月回想著說道,隻是她沒想到,皇上如今竟把朝堂之事,看得如此通透,看來皇上失憶真不一定是件壞事。
“所以說,席太尉表麵上巴結皇叔王爺,實則暗地裏卻效忠於另一個主子。”喬依然點頭輕笑,她敢保證,皇叔王爺既然要舍了席太尉這顆棋,定是因為他也有所察覺了,而席太尉身後之人,一定也不簡單。
“皇上,皇上,本宮要見皇上!”不遠處一陣熙熙攮攮的叫喊聲打斷了喬依然與惜月接下來的談話,喬依然皺眉望去。
自惜月與喬依然來禦花園後,喬依然便傳令下去不準任何人靠近,但此時她已經猜想到來者何人了。
一名小宮女見已經驚擾到皇上,便慌慌張張的跑來,跪地而道:“啟稟皇上,是席昭儀求見,奴婢們攔不住他。”
“不必阻攔,讓他進來吧。”這席太尉乃是席向陽的親叔父,今日席太尉受到懲處,這席向陽必定會來求情的,躲亦躲不過,不如大方得相見,看看他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喬依然話音剛落便見一纖弱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奔跑而來,口中大呼著:“皇上,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