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鑾殿上,喬依然打著哈欠掃了一眼殿下眾人,最後滿是色意的眸光落在那殿上獨有的寶座之上。
喬依然揚了揚唇,看著炎墨宸唇角微抿,臉色緊繃,深邃的眸子忽而一閃,兩人四目相對。
“咳......”炎墨宸立馬移開視線,輕咳一聲,在這寂靜的大殿上尤顯突兀。
而這一聲輕咳,拉回了殿內眾人的思緒,順著目光而去,皇上雙眼桃心般的向著攝政王投去,而攝政王的臉上竟有一絲絲的紅!紅?這可是在攝政王萬年冰封的臉上從未出現過的稀有之物!眾人一臉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隻見那抹紅早已不見蹤影,換來的卻是攝政王陰寒的一記冷眼,仿佛剛剛他們看到的隻是幻覺一般。
“炎炎身子還沒好麼?怎麼又咳了。”喬依然垂了垂眉,沒想到今日早朝大戲還沒上映,她的這個心就被炎炎的一聲輕咳攪亂了。
炎墨宸輕輕抬眼,隻言未語。
對於他這副愛搭不惜理的態度,喬依然早已產生抗體,而對於喬依然厚顏無恥的臉皮,炎墨宸更是習以為常。
“百裏太醫昨日沒有給炎炎好好瞧瞧嗎?”喬依然繼續問道。
殿下眾人一片嘩然,不少老臣已經哀聲歎歎,皇上是當這金鑾殿是什麼地方了,可是她與攝政王不倫不類、打情罵俏之地麼!
喬依然自然看得出朝堂之上對她不滿之人頗多,但是那又如何,她喬依然所做之事亦不是給別人看的。
“皇上,臣有要事稟報!”正待喬依然一臉擔憂的瞧著炎墨宸之時,一聲突兀之音闖了進來。
光是聽這聲音,喬依然便知其誰,看來那人是坐不住了,這好戲可是要慢慢開始了。
“席太尉?若是朕沒有記錯,昨日不是罰你一月不得早朝嗎?今日你又何故在此?”喬依然挑了挑眉,明知故問道。
“皇上,臣今日來此,是有要事相報。”席太尉一臉正經的說道。
“哦?可是朕與攝政王正彼此噓寒問暖著,你這般不識趣的站出來,可知後果?”喬依然麵色欲帶滿滿的不耐煩,冷聲喝道。
立在其旁的惜月一臉汗顏,她真不知自家皇上這自信究竟是從何而來?人家攝政王明擺著不想搭話,卻被她說成彼此間的噓寒問暖,如此厚顏之話,怕是隻有皇上能夠這般理所應當的說出來了。
“皇上,此乃關係我喬國命脈,臣不得不站出來。”席太尉上前,堅持著說道,這話裏明顯著在向眾人說明喬國皇上心裏隻知私事,毫無國事,不得不逼他們這些大“忠”臣站出來為喬國說句公道話。
喬依然眉間掩笑,絲毫沒有在意他話語裏的另一層含義。
“要事?朕倒要聽聽這席太尉究竟有何要事,但如若此事朕覺得不夠有和炎炎噓寒問暖重要,那太尉這腦袋可是......”喬依然低著頭,玩著手指,口吻之中滿滿的威脅之意。
話音剛落,整個金鑾殿上皆是一陣小聲的喃喃細語,滿是歎息著這喬國無望了啊。
“回皇上,此事定然重要,昨日早朝皇上剛定了這禮部韓尚書貪汙官銀,賑災期間,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皇上英明神武,調查清楚此事,並交給了大理寺卿處理,但昨日這韓尚書在大理寺畏罪自殺了!可昨日此事,臣可未聽大理寺中有什麼動靜傳來。”席太尉拱手,撇頭瞧了瞧大理寺卿,一臉得意的說道。
“哦?畏罪自殺,這韓尚書何罪之有?”喬依然皺了皺眉,一句話,令在場眾人皆是明顯一愣。
“這......這韓尚書不是貪汙了賑災官銀一事,皇上昨日親自定罪收押大理寺徹查此事。”席太尉雖是一驚,但仍是保持鎮定的說道。
“這韓尚書的確是有貪汙官銀之罪,但朕何時說過,他是貪汙了賑災官銀?”喬依然語調微高,看著殿下群臣尤其是席太尉眼中的驚愕與不解,她眸光瀲灩,心中暗歎,這殿上的戲怕是會越來越好玩了。
“恕臣愚昧,不知皇上為何意。”這在大理寺中畏罪自殺,大理寺卿隱瞞不報,席太尉本想參其一本,可奈何這皇上似乎話裏有話啊。
“韓尚書貪汙官銀一事,昨夜在大理寺已經有了結果,不過就是官官相護,貪點小財,與這賑災官銀丟失一事可毫無半分關係,今日一早,朕便下令沒收韓尚書一家全部家產,以充國庫,而韓尚書隻是失點小財,官仍居三品,如此結果,這畏罪自殺可算的上是無稽之談了?”喬依然慢慢起身,悠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