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太尉麵色一梗,自知今日是中了皇上的圈套了,如今無法拉大理寺卿下水,也隻能以求自保了。
“原是如此。”席太尉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臣平日裏與這韓尚書算的上是交好,臣本不相信他會是如此之人,昨日皇上收押之後,這心怎麼也放不下,特派人前去大理寺打聽一下情況,沒想到這下人回稟臣,韓尚書畏罪自殺,臣心擔憂,怕是此事皇上還不得知,今日早朝特戴罪前來,稟告此事。”
“席太尉的這番好心,朕亦是心領了。”喬依然冷哼一聲,“不過......席太尉,朕手有一人,看著麵熟,還需席太尉的幫忙,前來認認。”
席太尉心中暗叫不好,今日之事,看來是皇上早已謀劃好,就等著他來跳,這喬國草包不知何時竟如此開竅,今日之事,還是他的疏忽大意了。
“高公公,傳人。”喬依然撇頭,輕揚起嘴角。
“傳席府總管陳予覲見~~~”高公公揚聲而起。
“高公公放肆了,這太尉還沒認人,你怎可妄加作定論。”喬依然埋怨的瞥了一眼高公公,但口吻間卻帶是滿滿的讚同。
席太尉臉色泛青,這陳予今日沒有離開京都,反而在皇上的手裏,看來昨晚的事情是真的敗露了,而今日的圈套,皇上設的是越來越大了,他想跳不進去,都難!
“皇上說的是,是老奴愚昧了。”高公公點頭附和著說道。
此時,一道人影兒自門外漸漸走來,席太尉的臉色愈加難堪。
“太尉,您可瞧仔細了,這高公公說這人看著像您家的總管,但朕卻怎麼看都不像。”喬依然站在大殿之上轉了轉身子,背對著席太尉而道。
“皇上,此人的確是本府的總管。”席太尉應著頭皮說道。
“哦?”喬依然看似一臉驚訝的轉過身來,繼而問道,“你可知此人犯了何罪?”
“恕臣不知,此人的確是本府的總管不假,但是三日前,因為他為人不檢,已經被臣逐出府中。”席太尉冷眼一閉,反正皇上已經不相信他了,即便他說得再名正言順,也像是鬼話連篇。
“哦~~~”喬依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朕就說,席太尉怎麼會與這偷入大理寺刺殺韓尚書的小毛賊扯上關係呢!太尉隻不過是派了個人去關心關心韓尚書的情況而已。”喬依然此話一說,眾人皆是恍然大悟,即便是傻子,也會明白今日這圈套是誰給誰下的了。
席太尉臉色泛白,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陳予,朕再問你一次,你潛入大理寺,刺殺韓尚書究竟是受誰指使?”喬依然猛地坐在龍椅之上,怒瞪著陳予,冷聲喝道。
陳予撇頭不答。
“還真是個鐵錚錚的硬漢子。”喬依然勾了勾唇,“可惜老了點,不然朕還真喜歡這硬骨頭的人!”畫風突變,到了這個時候還開的出玩笑的,便隻有她一人了。
“惜月,朕記得昨日可是有兩男一女,幾歲大的孩童在西郊處被你尋到?”喬依然話語一出,陳予那一心求死的眼神不禁有了一分動容。
“嘖嘖嘖,這三個孩子還真是慘,小小年紀無人管也就罷了,還遇上惡霸,若不是你出宮辦事,瞧著可憐,救了下來,這三個孩子恐不會活到今日,那最大的男童昏迷前還叫著妹妹的小名,朕若沒記錯,可是叫心兒?”喬依然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實則字字戳在了陳予的心窩窩裏。
果然,陳予的身子僵了僵,臉色慘白無血色。
“心兒......”陳予喃喃了一聲,心中自知這皇上是在拿他唯一珍重的三個孩子來威脅他說出實話了。
“小人說,小人認罪,小人是受了......噗!”話音戛然而止,一口鮮血直噴大殿而上。
“保護皇上!”高公公與惜月二人閃身到喬依然身前,大殿之上,因陳予的死,一陣混亂。
席太尉看著陳予這突如其來的死,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那個人還是沒有放棄他的。
“陳予暴斃,皇上受了驚嚇,此事明日繼續,今日暫且退朝~~!”高公公擋在喬依然身前高呼一聲,便扶著喬依然慢慢退出金鑾殿。
喬依然嘴角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今日的事情本是勢在必得,但陳予這突然間的暴斃令事情中斷,看來席太尉的身後之人還沒有要舍棄這枚棋子,今日的防備是她準備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