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該門庭若市的學士府一時間被尚書府的風頭蓋了過去,盂奕原本還沉浸在升官的喜悅之中,沒想到一同晉升的沈千尋會比他更勝一籌。
盂奕一臉憤恨的坐在慘淡無比的學士府中,這府中除了一個總管,三個丫環,五個家丁以外,就還剩下百十畝地的小破土地了。
“總管,我們也去尚書府瞧瞧!”盂奕一臉怨恨的起身,對著身邊膽戰心驚的總管喝道。
“老爺,這......”總管顯然有些猶豫。
“這什麼這,我是老爺,我說的算,走,備轎!”盂奕立即起身狠狠地甩著袖子,大步的向著門口走去。
“哎。”總管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無可奈何跟了上去。
盂奕的轎子很快的便抬到了尚書府外,盂奕掀開轎門,看著尚書外擁擠的人群,各個手拿禮品,一臉喜笑盈盈,盂奕望著尚書府門來來往往的朝中大臣,雙眸噴火,隔著一條街的距離,都可以完全感覺到他的怒氣。
“老爺,我們還進去嗎?”學士府總管站在轎外,小聲的對著盂奕問道。
“回去!”盂奕氣狠狠的甩下轎門,憤怒的臉色令學士府總管一時間禁了聲,沒想到這個新任內閣學士竟然是個如此差脾氣之人。
學士府總管衝著轎夫擺了擺手,轎子掉頭,向著學士府的方向而去。
盂奕坐在轎內,手上青筋暴露,手掌攥拳,關節之處捏的咯吱咯吱直響。
他本與沈千尋一同上朝為洛丞相所用,憑什麼他沈千尋就可以坐上一品尚書的位置,而他就隻能屈居從四品內閣學士,空有名號,沒有一點實權,他沈千尋倒好,手中掌控著的是朝內動向,而他不過就是一個無人拉攏的小人物罷了!
“老爺,到府中了。”學士府總管小心翼翼的欠身說道。
盂奕沒有應聲,隻是微微的舒展開了自己的拳頭,悶著聲向著冷清的府內而去。
“老爺,府裏來了客人。”盂奕剛進大門處,府內的丫環便上前通報道。
“客人?”盂奕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在人人都去巴結沈千尋的時候,竟然還會有客人來他的府上。
“是的老爺,她不肯說是誰,隻說在大廳等候。”丫環微微欠身道。
“好,我知道了。”盂奕點了點頭,心中暗喜,正猜測著不知是朝中哪位大臣來此時,腳步便已經踏入了大廳之內。
“不知是哪位同僚光臨寒舍......”盂奕邊說邊向前走著,隻見眼前一個身著暗黃色輕衫女子端坐於大廳之上,他一時間怔在了原地,雙腿哆哆嗦嗦,嘴巴結巴的跪身而道:
“草民......不,微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來此,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喬依然放下手中茶杯,抿唇輕笑一聲,立即起身上前,扶住了跪拜在地的盂奕,一臉笑意盈盈,輕啟薄唇:
“愛卿有禮了,今日朕微服出巡,便想著來瞧瞧愛卿可有何不適。”
“多謝皇上關心,微臣一切都好。”盂奕狂喜的內心無法平靜,從地上起身之後,便是洋洋得意了起來,別看尚書府門庭若市,巴結他的大臣一波接著一波,他這裏迎來了當今聖上便是最大的殊榮,若是其他人知道皇上如此重視他,還不知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大人們要如何巴結他呢。
“朕瞧了瞧,你的府中未免冷清了一些,朕特賜你小廝二十人,丫環十人,副總管一名,你自小在盂縣長大,初來京都難免會有些不適。”喬依然一臉關切的說道。
“微臣......叩謝皇上!”盂奕一臉感激,欲要再次跪拜叩謝卻被喬依然一把扶起。
“愛卿請起。”喬依然欣然笑道,“朕一直對愛卿的學識很是欣賞,今日早朝過後,仔細思量都覺得一個從四品內閣學士實在是委屈了愛卿。”
“微臣不敢,隻要能為喬國效力,不論多大的官職,微臣定當盡心盡力。”盂奕拱著手,看似略有謙卑,實則內心亦是狂喜萬分。
喬依然輕笑一聲,麵孔之上盡是暖意,但若仔細相瞧,不難發現她的眉宇之間倒是有幾分嘲弄。
“哎,若非洛丞相向朕舉薦賢人,朕還真遇不到愛卿這般才學之人,要說起來,洛丞相也是愛卿的伯樂啊。”喬依然引著話題而道。
“這是自然,若非家父,微臣恐也遇不得如此貴人,更別提有幸能夠麵見聖上。”盂奕對著洛丞相的舉薦之恩也是感激之至。
“是啊,不過說來也奇怪,那日洛丞相與朕在養心殿閑談之時,隻說了沈千尋一人,沒想到今日大殿上竟然還能遇到愛卿這般的賢能之人,若非朕毫無準備,也不至於給了愛卿一個如此小官。”喬依然故作一臉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