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喬依然話音剛落時,盂奕微微的變了臉色,他不過是容易喜怒形於色而已,卻不至於是個毫無所知的傻子,喬依然這番話他還是能夠聽得懂,看來是洛丞相壓根就沒把他放在心上了。
“哎,朕今日與愛卿是來閑聊的,怎說起這般事情了呢,朕本想借著微服出巡來愛卿府中湊湊熱鬧,沒想到今日愛卿府中竟會如此安靜,朕深知閑雅之人喜靜不喜鬧,愛卿這般所為,朕亦是深感慰藉。”喬依然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
“是啊是啊。”盂奕麵色略有尷尬的一笑,可知他不是不喜鬧,而是因為無人問津。
“不過這般也好,今日朕便不久留了,還要前去尚書府中祝賀祝賀,畢竟是洛丞相大力舉薦之人,即使朕再不歡喜,也要前去關心關心的。”喬依然邊起身邊對著盂奕說道。
“微臣恭送皇上。”盂奕立在喬依然身後,俯身拜別道。
喬依然在轉身的一刹那間,緩緩地勾了勾唇,一臉得意的向著學士府外而去,她知道,挑撥盂奕和洛丞相之間的關係,不過是簡單極致,真正不好對付的是那個城府極深的沈千尋。
在喬依然走後,盂奕好不容易舒緩的心情再次緊繃了起來,皇上今日微服出巡,第一個便來到了他的府中,證明皇上心中是萬分重視他的,可是沒想到就因為洛丞相的幾句話,導致了皇上對於他毫無準備,才賜了一個小小的官職,而沈千尋是洛丞相大力舉薦之人,皇上看在洛丞相開國元老的身份也要給幾分薄麵,如此看來,沈千尋的一品尚書之職,分明是洛丞相求來的,而他這個小小的四品內閣學士,不過是因為皇上欣賞他才賜給他的,分明與洛丞相毫無關係,而那洛丞相倒好,不僅讓父親為他所用,還收了父親大筆銀兩,到最後在皇上麵前卻對自己隻字未提,這洛丞相簡直是過河拆橋、不仁不義之人啊。
如是想著,他便伏案桌前,毛筆輕輕一揮,在宣紙上不知寫些什麼,隻看得到信封之上一個‘父親親啟’的字樣,便讓總管拿了出去。
喬依然一路沉思的回到了皇宮之中,心中細想著盂奕今日怕是信了她的話了,即使他嘴上不說,心裏也難免對洛丞相生了間隙,而喬依然早有耳聞,盂縣雖小,但百姓家家富足充裕,不過就是因為盂縣地守鐵礦,而這鐵礦的出處除了盂縣縣令之外,卻無人得知,聽今日盂奕所言,盂縣縣令怕是洛丞相的人了,而洛丞相每月的那點供奉自然是支撐不了他的狼子野心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盂縣的鐵礦,已經是洛丞相的囊中之物了。
“皇上,那盂奕可被收服?”輕舞一臉關切的問道。
“自然,收服盂奕好說,最大的難題便是盂縣鐵礦和沈千尋的真正來曆了。”喬依然歎了歎。
“沈千尋不是知州令尹的公子嗎?”輕舞蹙眉問道。
“據朕所知,洛丞相與知州令尹毫無交情,怎麼突然之間引薦他的兒子入職呢?”喬依然挑了挑眉頭而道。
“如此說來,那沈千尋並非真正的沈千尋?”輕舞再次問道。
“不會,沈千尋自然是真正的沈千尋,但他很有可能還有其他身份。”喬依然凝眉,沈千尋的身份洛丞相還是無法作假的,可是看他與沈千尋的相識,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皇上,奴婢有一事尚且不知,不知當不當問。”輕舞微皺著眉頭,似乎這個問題困擾了她許久。
“直說便是。”喬依然勾了勾唇,心中已經了然輕舞的疑惑。
“您身居皇宮,是如何得知宮外的那些消息的?”輕舞試探的問道,記得曾經皇上想要得知宮外消息,定是派她出宮巡查,多則一個月,少則半月,可是近些天來,皇上沒有派過任何人出宮搜查,可是每每卻會得知許多宮外要事,她實為不解。
“哈哈。”喬依然大笑一聲,她自然沒辦法直說清絕宮宮主罹訣便是那冷麵腹黑的冰山王爺,而她所知道的這一切的小道消息,都是由炎墨宸傳來的。
輕舞被喬依然這一聲輕笑,弄得萬分茫然,看不出皇上究竟是要說還是不能說。
“這件事情日後你定會知曉,隻是不是現在。”
輕舞望著喬依然一臉認真,亦是不再追問,她知道,她該知道的時候皇上定會全盤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