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無意與你一路同行,而你卻追了上來,攔住了我的路,口中說著你平日裏那虛偽無知的話語,我難免心煩意亂,沒想到你卻在眾人聚集之時,忽然下跪口中唉呼祈求於我的原諒,就在眾人不備之時,你卻公然跳下了湖中,這時你的丫頭菁玉卻適時的出現了。”喬依然冷哼一聲,看著李若影那越來越蒼白的麵孔,她說的更加起勁了,“下令不準任何人救你的是我,既然你想要以死來威脅我,我倒不如大方的成全了你。”
李若影側臥在床榻之上,麵容之上浮起一陣兒笑意。
“這不過是你自己的一麵之詞,當時湖邊那麼多人都在,都可以為我作證是你推我入湖,是你下令不準救我,是你害死我與尊上的孩子,你現在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說那孩子不是尊上的而是別人的!”李若影滿麵憤慨的衝著喬依然大嚷道。
“哼。”喬依然冷哼一身,隨即向著青璃院外大聲叫道,“輕舞,帶人進來!”
“是!”輕舞自青璃院外一聲輕喝,抬腳便帶著數人踏入內院。
李若影抬眉,向著與輕舞一同前往的數人望去,一時間癱坐在床榻之上,麵如死灰。
“那我們便一樁事一樁事的理清楚。”喬依然勾唇一笑,隨即回頭望去,對著剛剛到來的魑魅問道,“魑魅,當日我入魔宮以來,是否命你前去尋一名叫李若影的聖女,還是你告知於我,她已不是聖女,而是魔尊夫人了。”
魑魅緩緩上前,雖不知喬依然話為何意,但卻如實相說,“的確是這樣,那日魔後曾說她與夫人是昔日舊相識,屬下便替魔後前去尋夫人,告知了夫人魔後姓名,夫人便同意前去梨花院一見。”
喬依然勾了勾唇,輕言而道:“好,這便是能夠證明,我與李若影是昔日舊相識,而你卻口口稱稱說並不識的我,可是你在撒謊?”
“不......”李若影死死地搖了搖頭,對著喬依然神色黯然,“我不承認是因為......”
“因為你怕我把你之前的事情真相全部說出去?”喬依然挑眉暗笑,繼續說道,“這三位是京都集市上的小商小販,皆可證明今日我便是在集市上與這位捏糖人的老奶奶家待了一整天,隻是散心,並非李夫人口中所說前去敘舊。”
喬依然抬了抬眉,麵前三人立即心領神會,上前而道。
“我可以證明這位姑娘今日清晨便去了集市之上,這姑娘頭上的發簪還是在我的攤位上買的呢。”那贈予喬依然發簪的大叔緩緩而道。
“我也可以證明,這姑娘中午時分便去了香舍茶樓,要了個雅間,獨自一人喝了一中午的茶。”那香舍茶樓的小廝上前而道,當然,她喬依然與炎墨宸相見的那一段,早已被喬依然暗中抹去了。
“我也能夠證明,這位姑娘喜愛我做的糖人,便在我的家中與我做了一下午的糖人,直到日落時分,方才離開。”街市上,一名賣糖人的老奶奶上前說道,她做的並非偽證,那喬依然自香舍茶樓離開之後,的的確確是找了個做糖人的老奶奶捏了一下午的糖人,有人證物證,自然可以證明她今日的歸處。
“這便是我一日的成果。”喬依然滿麵欣然,自袖口中掏出大把糖人置於手中,“這樣足以證明我今日出宮真是的散心去了吧。”
“可......”李若影抬眉,滿麵之上仍是不死心,她本是想借著喬依然離宮一事,大做文章,令尊上遷怒於她,沒想到如今看來竟要被她反咬一口。
“先別那麼著急,我們再慢慢說。”喬依然一聲冷笑,便一把抓過輕舞身旁一名侍衛冷聲喝道,“將你今日與李夫人暗中密謀的事情,統統說出來!”
何冥幽眉頭一緊,看著地下跪拜在地,瑟瑟發抖的侍衛,他的手掌緊握,雙眸微眯。
“魔尊饒命,魔後饒命,小的隻是奉命行事,並沒有與夫人暗中密謀啊。”那侍衛顫顫巍巍的低頭而道。
“奉誰的命!”何冥幽蹙眉冷喝道。
“回尊上,是夫人,夫人隻是讓小的日落時分率領眾守衛自湖邊經過,小的真的不知夫人到底有何事吩咐,還以為夫人是想要小的們仔仔細細盤查魔宮,加強魔宮守衛,小的這才照了夫人意思去做。”侍衛跪拜在地,不停的磕頭而道。
“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要在湖邊演一出好戲,人聚得越多,她演的越是盡興。”喬依然冷眉微掃,其實在李若影自湖邊忽然下跪起,她便心有疑慮,平日裏那湖邊人煙稀少,就連守衛也是三三兩兩,如此說來,今日聚集眾多的守衛萬不是意外撞見,而是有人刻意而為,她便命輕舞暗中查訪,方才找出了這個與李若影有過交流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