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然不禁蹙眉望去,看來這炎墨宸剛剛下令她可以自由出入乾清宮,這後宮裏的人便是相繼而來了,這於子惠來此的目的簡單,就是不知這方柔......
喬依然不禁一陣兒沉思,難道她聽聞了風聲,知道她要暗中查出殺害薑藍心的真凶,所以做賊心虛,想要前來打探一二?
若真是這樣,她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呦,惠妃妹妹也在呢。”方柔剛入這乾清宮便是對著喬依然一旁而坐的於子惠挑眉說道。
“臣妾見過柔妃娘娘。”於子惠一臉謙卑的起身,對著方柔盈盈施禮道。
雖然這惠妃與柔妃在這皇宮裏可算得上是地位平等,但這柔妃卻是代替皇後的位置在後宮執掌鳳印,因此即便是惠妃見了她,仍是要行參拜禮。
方柔眉頭不禁一蹙,並未開口讓於子惠起身,反倒是一臉傲嬌的揚眉看向喬依然,似乎在等著她的行禮。
喬依然仍是一動未動,端坐於桌前,細細的啜著手中的茶杯,好似根本沒有看到眼前突訪之人一般。
屋內的氣氛一凝再凝,尷尬的冷氣降低至極點。
於子惠手中不禁冷汗連連,她深知眼前這柔妃娘娘並非善茬,而身後的喬姐姐也不似會屈尊之人,這兩人可正所謂針尖對麥芒,一步不讓啊。
“呦,彩蝶,本宮真不知道,這後宮還未加妃嬪之禮的女子,見到本宮還不行禮?”方柔與喬依然對峙許久,方才忍不住的對著身後的彩蝶冷哼道。
“回娘娘,按忘憂國律例來說,後宮內隻要未加妃嬪之位的女子,統籌歸為宮女管轄,即便是受了皇上寵幸,也是如此。”彩蝶深知自家主子為何意,隻得立在方柔身後,欠身而道。
“哦?那若是後宮宮女見到本宮不行禮,可是犯了什麼罪?”方柔語調抬高,眉梢微挑對著彩蝶繼續問道。
“回娘娘,按忘憂國律例,若是後宮宮女見到後妃不參拜,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輕則逐出皇宮,重則受之宮刑,以示懲戒。”蝶兒應道。
喬依然看著這麵前一唱一和給她普及了一堂忘憂國律例知識的主仆二人,她不禁失聲一笑,眉眼彎彎,麵色之上盡是嘲諷之意。
“那我來問問彩蝶,按照忘憂國律例,若是這後宮妃嬪未經傳召,私自闖入皇上寢宮,該當何罪?”喬依然神色一瞥,眉宇之間盡是淩厲之意。
彩蝶身子不禁一抖,張了張唇,卻未接話。
方柔倒是雙眸之間劃過一絲驚然之意。
“小姐,蝶兒知道。”蝶兒自乾清宮門口處,恰好聽得自家小姐如此一言,便是款款而入,口中嘖嘖而道,“按照忘憂國律例,若是後宮妃嬪不經傳召便私自闖入皇上寢宮,可是要被斬斷雙腳,打入冷宮的。”
喬依然聽得蝶兒的話,不禁得意的對著方柔那滿是青紫的麵上揚眉一笑,口中更是悻悻而言:“柔妃娘娘可都聽清楚了?”
方柔內心不禁波濤洶湧,但麵色之上卻佯裝鎮定,她索性不再答言此話,而是將眸光瞟向了一旁仍是欠身未起的於子惠身上。
“呦,瞧本宮這記性,竟然忘了讓惠妃妹妹起身,是本宮這個做姐姐的失責了。”如此說著,她便緩緩走上前來,一把將於子惠扶起。
“多謝柔妃娘娘。”縱然於子惠心中百般不願,但麵色之上仍是要禮數得當。
“客氣什麼,你我姐妹二人乃是一家人,正所謂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如今藍妃妹妹不幸慘死,後宮妃嬪隻剩下你我姐妹二人,皇上子嗣可乃國家大事,姐姐作為後宮掌事,定然要為皇上分憂,所以......”方柔邊說著邊是用著餘光掃著喬依然的臉色,見其並未有半分波瀾,便又繼續說道,
“不如就在後宮之中辦一場宮宴,宴請朝中各大文武百官家中女眷,一來可以拉攏拉攏後宮與前朝的關係,二來也好再為皇上挑選挑選後妃,為這後宮添些喜氣。”
於子惠麵色一梗,尷尬的神色不禁瞟著一臉事不關己的喬依然。
“不知妹妹有何意見?”方柔眸光坐落於於子惠的身上,看似一臉真誠的詢問道。
於子惠緩緩地低了低頭,躊躇之至不知該如何回答。
喬依然卻不禁冷笑一聲,這方柔腦子轉的還真是飛快,見在她身上尋不到什麼好處,便將心思打在了於子惠的身上,這話說的倒是極為好聽,為皇上分憂........誰不知道她是為了日後自己能在後宮站住腳拉攏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