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仲看到那逐漸消失在眼前的字跡,卻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到底查什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隻不過其中牽涉過多,他自是不知該怎樣進行,就聽陳小剛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附了幾句,他才露出一絲惶恐,又有些興奮,他問道:“真的能行?”
“隻要你聽我,就不會出錯,我相信大夫人不會無緣無故得病的,對了,夫人芳齡是多少?”
雖不知陳小剛忽然問起這個用意何在,但司馬仲還是老實回道:“三十五六的樣子,莫看夫人年紀大了些,但確實是個美人,如今風韻猶存,我若不事先告知,你見了定會以為她才二十多歲。”
對於他的調侃,陳小剛也隻是笑了笑,沒有作答,他相信能成為司馬家主的老婆,除了姿色過人以外,其本領也定是不可小覷。司馬仲沉思道:“那你接下來會怎麼辦?”
“我?”陳小剛看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看來,這段時間,你還得跟著我多學些本事,不然到時候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幫著人就數錢,這第一課要教給你的就是,學會如何收集情報並得出最好的方案,我心中有數,若是把辦法告訴你了,那還要你保什麼密?這不是扯淡嗎?”
司馬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正在此刻,他回頭看了一眼,但見門口走來一對年輕的夫婦,男人長得文質彬彬,油光粉麵的,而女的也是曼妙無雙,兩人都穿著精致的晚禮服出場,隻不過見其派頭不在司馬辰之下,陳小剛當即問道:“那兩人是誰?”
“那是我的舅爺,人稱四爺,也就是我父親的兄弟,至於那女的嘛,自然是他老婆了,不過這兩人怎麼會來?真是令人討厭,虛偽做作。”不知為何,司馬仲一看到那對夫婦偽善的笑容,肚子裏就無故冒火。陳小剛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第二課,喜怒不形於色,走吧,不管如何,咱們也得去打個招呼。”
然而,他嘴上說著,身體卻是一點沒動,司馬仲有些意外,“你不去?”陳小剛白了他一眼,“我身份比較特殊,而且現在過早露於人前,有諸多不便,你去就行了,注意不要暴露我的行蹤,如果他們問起,你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相信這點口才你應該有。”
遠處,司馬辰與那夫婦站在大堂之中交談起來,而陳小剛遠觀了幾眼,心中若有所思的道:“看來那五爺和自己兄弟之間並不是表麵上那麼親熱啊,大家族的內鬥果然複雜。”
該交代的也交代完了,陳小剛坐在角落靜等酒會開始,他隱約能猜到五爺今天要他來的原因,司馬仲久病大愈,不管怎樣,那些高層都會來露個麵,至於能否留下那是另說了。考慮到他在家中地位,一些人肯定會找借口開溜,而留下來的那些或許就是司馬辰的心腹了,亦或者是司馬仲比較信任的人。
但世事無絕對,盡管可能性很高,不過抱著小心至上的原則,陳小剛還是決定先觀察一遍再說,或許五爺就是要他趁此機會幫其分出一些人來,到底那些人可信,那些人不可信,其實許多常人無法注意的細節也能看出個七七八八,隻是很多人沒有去在意而已。
換言之,今天並不是真的要給司馬仲出院辦什麼酒會,那隻是一個幌子,這個私生子連他司馬辰自己都不願承認怎會突然好心到如此程度,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在這兒,他也早給自己想好了一套說辭,若是有人突然問起,大不了交代自己就是司馬辰請來的貴賓。
作為西江一帶產業的帶頭人之一,司馬辰到底在外結識了多少人,結實過什麼樣的人,怕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借此蒙混過關,誰又能知曉呢?他開始暗暗期待自己會把這水到底給攪成什麼樣子。
很快,酒會開始了,各色菜肴酒品也一一上到了桌上,期間有些人來了連招呼都沒打,隻當是露個臉便走,而有些則留了下來,甚至有人聽說是司馬仲在場,卻是連招呼都不打便拍屁股走人,來來往往怕是不下幾百,然最後留下的隻有那麼幾十個人。果真如陳小剛之前所想,肯定會這幅局麵,但讓他也意外的是,人數也太少了吧。
在飯局之間,他刻意裝作一個相識已久的老熟人與司馬辰暗地接頭,他告訴對方,自己已經知道是誰在對司馬仲下手了,隻不過此人今天沒有露麵,讓他覺得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