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句話是不是出自《論語》啊?兵家生也要學儒家的東西?”尤品皺眉撓頭,“啊,你們都快變成書呆子了吧,不過我知道這句話後麵是‘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現,無道則隱’,有主見,我喜歡,學什麼還是算了,都學了那麼多年了,有點學頂著了。”跟公羊沐錯身的一瞬間,尤品心裏還在打鼓,哥,你千萬別說認識我,不然這遊戲就玩不下去了。見沐走神地晃過去,才安心繼續投入戰鬥。“那你怎麼還考研究生啊?陶改不是說你還是武器什麼工程的研究生嘛?所以才找你來教我們的兵器試驗課。”柴朵一臉懷疑的神色瞅著尤品。“這個嘛,不考研,就得工作,我一懶人才不想工作,考研了還可以讓爸媽繼續養我一陣,打算考研完再考博,考博後再留學,反正目標是白吃白喝到三十。”尤品嬉笑著比了一個三,“悠哉悠哉一輩子。”“那你怎麼還到學堂裏來教課?”“外快啊!隨便賺點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生活費不夠敗的嘛。”尤品做了個數鈔票的樣子,瞅著柴朵笑了笑,“還有順便可以認識美女。”“我才不信。”柴朵嘴上說不信,心裏卻甜滋滋的。公羊沐回到寢室還在琢磨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公羊品,怎麼想怎麼像,走路的動作姿勢也像,後悔沒上去問一聲,“唉,真是閑了發蔫,忙了發傻,就沒正常的時候。”“沐少爺!”其歌奪門而入,剛進來就跟作賊似的上下左右望了一圈,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走到公羊沐近前就要咬耳朵。“幹什麼你?”沐一把推開其歌,“有話好好說。”“不是,機密機密。”其歌繼續往公羊沐耳邊湊,“你老弟公羊品現在是咱們的禦用先鋒探子,你要是遇到他千萬要裝作不認識。”“啥?那個真的是公羊品?”沐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你們到底在搞什麼?”“你踫著他了?沒打招呼吧?謝天謝地,該感謝你老爸,你們公羊家當家的不讓孩子隨便打工,所以公羊品就用了他老媽的姓到咱學堂裏賺外快,給兵家生講兵器試驗課,據說是原來講兵器的老師上次去巡山幫忙,結果不小心讓三法門的人給滅了,一下子找不到人,就抓了公羊品這個壯丁。”其歌一屁股跳上桌子越說越興奮,“現在三兒和鄒邁查出兵家那個柴朵就是白雅裝的,先從她入手,泡妞的重任就交給你老弟了,怎麼樣?”“不怎麼樣。”公羊沐打開窗,點了跟煙抽起來,“我查出甘雅川了,他在道家。”“真的?”其歌轉手一個空符,把自己從桌邊彈到窗台上,“咱倆直接去做掉他怎麼樣?”“你是不是吃了自己煉的那些仙丹了?怎麼開始說胡話?”公羊沐彈了彈煙灰,“再殺,有用麼?不該死還會被救活,殺了活,活了殺,這麼來來回回有什麼意思?”“那怎麼辦?總不能抻著脖子等著他們來砍吧?”其歌琢磨著公羊的話,有點道理,可這事情總得解決不能幹晾著,“得想個兩全的辦法。”“彼不動己不動,彼微動己先動。”公羊沐把抽了一半的煙搭在煙灰缸上,“我說不怎麼樣是覺得你們出手太快,求勝心急欲速不達,小心一步踩到人家設好的陷阱裏。”“這招不好?那就讓公羊品先打住唄,不過總要想點兒計劃墊底吧?不然怎麼能做到後發先至,又不是幹等就能等出良機妙策來?”其歌自覺適合衝鋒陷陣,這種帳內支招隆中對的活兒真不合他胃口。“現在突然停下容易引起懷疑,就讓他那邊先這麼對付,兩手準備著。”沐從包裏掏出一本厚厚的陣法書,“天地無形手,萬宗不離陣,其實咱們光想著怎麼殺掉他們幾個,硬碰硬這東西巡山裏短時用用還湊合,可現在是在學堂裏,不可能讓你隨隨便便殺人,他們幾個死過一次也不傻,難道還能故意往槍口上撞?”“陣這東西能幹什麼?圈地?”其歌對陣法了解不多,這東西一方麵是太浪費精神,另一方麵越高級越需要人配合,他更喜歡自己咕噥咕噥就成的活計。“記得剛上禮學堂時,沈牟常用的講課方式不?”沐翻到最後一部分,“十八法虛陣,我希望在三個月內,咱們幾個把這個學會,不,要學精,就算一個人無法布陣,幾個人合起來能布到萬無一失就行。”“虛陣?”其歌還是不太明白公羊沐想幹什麼,“這東西高級生都不一定能學好,虛陣對布陣、符和咒的要求都很高,有些還要用到怙洚一類幻學士的看家本領。三個月時間會不會太短了?咱們幾個沒人專門研究過這個啊。”“我計算過,應該可以的,咱們不要求一人布全陣,更不要求十八虛陣一個人全會,每人隻負責自己最熟悉最拿手的一部分,達到高配合度就可以。你現在還是不能用符?”公羊沐覺得這個才是最大的阻礙,一時間去哪裏找用符的高手頂替其歌呢?“咒可以交給三兒和宋織,布陣方麵已經跟三法門確定過了,他們會搞定,就算圖門那邊有問題,我想楚況和駱硯也能願意幫這個忙,幻術的東西我來,就是符比較麻煩,咱們周圍也就你會符,其他人現學也來不及。”“符啊?容易,找我老婆!”其歌隨手指了指門,“心楚的符是我一手教的,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