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素其位(一)(1 / 2)

鄒遷這陣子一直在漢前資料裏打滾,終於接到公羊沐下的任務,突然有種可以奉旨開小差的感覺,馬上拋棄漢前專門研究起咒來,說是既然隻有三個月,就要全力以赴,至於漢前史反正也跑不掉,前後不差這三個月。學藝就要拜師,順理成章,小遷收到任務當天晚上就做好一切準備,第二天上完第一節早課直奔兵家,剛到兵家辦公室,沒想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楚大哥啊!你一定要教我啊!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拒絕我的,你人這麼好!”其歌蹲在地上,雙手扶在桌子邊,腦袋掛在桌角上,飽含期待的眼神盯著楚洛水,“我知道你會虛陣,我隻要學一部分,布陣那部分就行,好不好?”“我都跟你說了,布陣不是一時半會兒說學就能學好的,一點根基沒有,就要速成?”楚洛水一大早就被其歌嗡嗡嗡,煩得課都背不下去,“我教你也是白教,你非要三個月學會,還是學點別的比較容易。”“就先教教我嘛。”其歌打算賴皮到底,因為他知道隻要楚洛水答應,能不能會絕對不是問題,而且兵家講師裏軟磨硬泡成功係數最大的就是楚洛水,好在有圖門清這層不能戳破的關係在,他就算死纏到底楚洛水拿他也沒轍,“隻要你教,我一定能學成。我發誓!你就當我是頭豬,催肥還不中?”“這跟你發不發誓沒關係。”楚洛水見鄒遷進來,生怕他也是跟其歌湊熱鬧的,馬上先發製人,“鄒遷,你不會也是來招我學虛陣的吧?”“不。”小遷被問得一愣,看到其歌回頭朝自己猛擠眼睛,使勁兒搖頭,“我是來找陶改的,那個……我,我在這裏等他還是外麵?”“你在這裏等會兒吧,他在墨家教《李衛公問對解》,還有半個小時就下課了。”楚洛水鬆了口氣,在看看桌邊的其歌,“你到底要磨到什麼時候?”“到你答應教我布陣為止。”其歌說得理直氣壯,誓不退縮,“我是真心求教,子曰‘有教無類’,好歹我現在也算是兵家生,你為啥可以教別人就不教我呢?”“我沒說不教你。”“那你就是答應教我了?”“我也沒答應教你!”“哎,你怎麼可以食言?上一句還說沒說不教,現在怎麼就變成不答應教了?”其歌朝楚洛水嘿嘿一笑,“楚大哥,你應該燒高香我是刑家不是從縱橫家或名家串門過來的。”“你就是要學布陣吧?”楚洛水對其歌這種滾刀肉實在沒辦法,又強調了一次“隻是布陣?”其歌搗蒜似的點頭,“嗯,嗯,就學布陣。”“起來吧。”絡水無奈地拍拍桌子,掏出手機,“楚況,你來我辦公室一下。”轉而看看其歌,“我讓楚況教你布陣,隻是布陣。”“我信不過他,我要跟你學,你是高手中的高手!”其歌還蹲著,死賴到底。“要學就跟他學,不學就算了。”楚洛水整理了一下手裏的資料,瞅也不瞅其歌一眼,“不學,我就讓楚況不用過來了。”“別,有的學總比沒得學好。”其歌騰一下站起來,“我從了還不行嘛。”小遷看其歌這場演得不錯,邊笑便發了條短信,“哥們,你是不是本來就想讓楚況教你啊?”“沒,我其實真的是來找楚洛水——”其歌打了一個很長的破折號,“——逼他讓楚況教我。”“你就不怕楚洛水識破了,一場空?”小遷佩服其歌膽子夠大,連楚洛水敢耍,而且捎帶著楚況一起。“怕,怎麼不怕?我怕他真的答應自己教我,我可不想找個有德國血統的教練。”“楚洛水有德國血統?”小遷不知其歌說的是哪一遭。“法西斯。”小遷真想不出其歌這腦袋是怎麼轉的,不過這樣也好,楚況受楚洛水之托,必定全力以赴,沒準三個月真的能教會他。“這些學生真他媽的刁鑽,不就是李靖、阮逸,問那麼詳細幹啥?又不能當飯吃。”陶改推門進來,一見楚洛水就開始埋怨,“你說那些墨家生,論文文不專,論武武不精,論工工也不怎麼巧,轉行算了。”“你這話可別讓淳於綸聽著,不然,他又該跟你從‘兼愛’講起。”楚洛水指指小遷,“鄒遷等你有一會兒了。”“不好意思,有課,你找我幹什麼?有啥事兒?”陶改把書書本本往桌上一撇,坐在椅子裏向後一靠,雙腿往桌上一支,“說吧,殺人還是越貨?”“你還承辦這種業務?”小遷驚訝得不知該怎麼接話茬好,“價錢怎麼算?”“靠,你小子當真了?”陶改隨手抄起一本書就往小遷頭上扔,小遷側身一躲剛好砸到其歌的後背,隻聽他哇一聲,雙手拄著楚洛水的桌子哀號,“不好,內傷!”其歌不叫還好,這麼一叫,陶改又連著衝其歌甩出五六本,“內傷?我今天就要真砸出你內傷來!”“好了!你倆鬧什麼鬧?”楚洛水心想這倆人怎麼湊到一塊了?真是美猴王撞著齊天大聖,“有正事兒說正事兒。”“嗯!”小遷立馬湊到陶改跟前,“我想學咒。”“你純技不就是咒嗎?幹嗎還跟我學?”陶改純屬是懶得教,“你又不是兵家生,輪不到我教吧?”小遷就知道陶改會來這一手,從背包裏掏出《咒行文》放到陶改的麵前,“我想學裏麵不懂的,還有後來衍生出來的新咒。”陶改拿起《咒文行》翻了翻,“不錯嘛,真貨,哪兒弄到的?”“這個,圖門清給我的。”這話一出,陶改頓時明白了,這是拿大帽子扣人,一扣一個準啊,光是看在三法門的麵子上,就不好推辭,而且《咒文行》放在麵前,但凡純技是咒的人都想在裏麵學上幾招古傳的。小遷見陶改猶豫了一下,知道有門,馬上捧出自己那一厚遝子的總結資料,“這是我用了一年多時間,分析《咒文行》查資料翻譯的,裏麵所有的細節也都標注了。”“你都這麼熟了,還要我教什麼?”陶改把《咒文行》放到資料上,一並推給小遷,“說吧,你到底要學什麼?”小遷回頭瞧了一眼楚洛水,又看了看陶改,深呼吸了一口氣,“虛陣的陣咒。”“OK!正好!我就要看看是駱憫教左欽欽陣咒快,還是我教你陣咒快,你小子到時候可別給我丟臉!”陶改使勁兒點著《咒文行》。“駱憫的純技是咒?”小遷一聽左欽欽,知道是宋織也找“家教”突擊學咒了。陶改擺擺手,“怎麼可能,駱憫的純技是禦靈,跟楚況一樣的。所以說,咱們絕對不能輸!”公羊沐站在一棟公寓的樓下,十多分鍾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按門鈴,手裏攥著的地址條已經快揉爛了。“蓮姐,教我幻術。”公羊沐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宋蓮石。“哪一類?”宋蓮石知道公羊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小子從來沒瞧得起幻術過,現在突然要學肯定有原因,“你想用幻術幹什麼?”“虛陣的陣內幻術。”公羊沐覺得如果宋蓮石能教也答應教的話,告訴她緣由無妨,但就不知道這虛陣的幻術跟宋蓮石的巫家幻術是不是一類的東西。“教不了。”宋蓮石晃晃手裏的煙,“我不會。”“什麼?”公羊沐沒想到宋蓮石不是不願教而是壓根不會,“不會?你不是精通幻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