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裏的人應該隻有鄭諾錆,魯鍾相那個糟心的表弟,唉,真是麻煩。”“有多麻煩,你找個能救活她的人不就行了。”圖門清知道那墨的來曆,斷定是續恒越給楊久久的,既然已經給這個墨了,就標明續恒越會保她性命,至於為什麼要保楊久久,圖門不想深究。續恒越沉默了一陣,“你在五裏柳吧?”“嗯。”圖門應了一聲,“要去哪兒?”“你有沒有見到五裏柳的監事卜晙嵥?”續恒越越說越猶豫,“他能救。”“什麼?”圖門覺得有些突然,“你說那個是卜晙崚的弟弟卜晙嵥?”“是的。平時戴個黑框眼鏡穿一身休閑裝背個雙肩包。”續恒越又加了一句,“看上去沒什麼能耐的樣子。”“他真的能救?”圖門清懷疑得很,但續恒越說能救肯定沒錯。續恒越壓低了聲音,“救肯定是能救,但是……”“但是什麼?”“他這個人不太好交流。”續恒越咳了兩聲,“很怕麻煩。”圖門清隨便應承了“好的,知道了。”便撂了電話,把沐和逄奉交了過來,簡單說了一下續恒越的建議。“卜晙嵥,你出來吧,知道你在。”沐朝著西南方向一招手,火苗蹭地竄起,連續幾聲火烤木裂的啪哢聲,真火卷著卜晙嵥直接送到圖門的麵前,“找你談個事兒。”“我……”卜晙嵥想拒絕這差事,但對方是三法門,感覺很難應付過去,“講道理,我如果說不想接活的話,你們會不會直接殺了我?”圖門搖搖頭,“那倒不會,續恒越引薦的人,我們不會做得那麼絕……”卜晙嵥聽他的話沒說完,就知道還有轉折,“那我真拒單了?”“我們三法門有個總司,姓樊名袚,此人能力極強。”圖門清見卜晙嵥一臉詫異便慢悠悠說下去,“但三法門的人都不太能忍受他,主要是這人是個話嘮,很煩,一整天能不停地說。”“所以?”卜晙嵥聽說過樊袚的名字,據說此人可同行三界,搞過一些大事情,真人並沒見過。圖門清轉頭瞄了一眼逄奉,逄奉馬上避開視線,“看,一提到樊袚都受不了。我認為續恒越保薦你的話,你肯定也是有能耐的人,既然你拒絕這單買賣,我也不勉強,就讓樊袚時刻隨身保護你吧。”卜晙嵥聽了頭都大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沒,也算解放一下三法門其他人的耳朵。”圖門清笑著指指地上楊久久的屍體,“你能救她,我可以保學堂、封策鎮內外誰都不能煩你,各種意義上的……”“你這是逼我接單。”卜晙嵥知道這硬塞來的強買強賣是躲不掉的了,“我有一個附加條件。”“說。”有條件就有希望,圖門覺得這種木呆呆的宅男氣估計也提不出什麼太高要求。卜晙嵥清了清嗓子,“把五裏柳恢複原狀。”“好說,你先救她。”圖門清瞅瞅沐,沐皺了皺眉,不清楚他所說的原狀是什麼程度。“不。”卜晙嵥搖搖頭,“先恢複原狀,我再救她。以我的能力是打不過你們幾個的,我救完人你們說走我攔不住。”“行,成交。”圖門清答應得很爽快,轉身跟沐商量了一下,隨後沐便收了真火,一層紅似血的烈焰漸漸消失露出明藍色的火芯,大約半小時後,藍色的火苗也緩緩褪去,五裏柳整片的枯黃開始一點點染成綠色,持續了大半天,直到臨近深夜所有的柳樹完全顯出翠色,最後扛到清晨才真正恢複到原來的模樣。“這麼長時間了,楊久久還有救?”逄奉忍不住問了句。卜晙嵥望著四周已是五裏柳該有的景色,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可以走了,出了五裏柳後等著,她會去找你們的。”“這就有點為難了。”圖門清也沒說不。沐看著地上楊久久已慘白發青的冰冷屍體,“折中一下,我跟逄奉離開,圖門清留下,救活她以後,由圖門清帶走,我們都不留在這裏麻煩你。”“也好。”卜晙嵥如釋負重,走到楊久久身旁蹲下,抬頭看看沐和逄奉,指著正前方,“你倆可以出發了。”圖門清緊盯著卜晙嵥,想看他用什麼方法救活楊久久,若是能學上一招半式以後沒準能用上。卻見他既沒拿出藥更沒取出針,隻是從背包裏掏出登山杖,一手扶著杖身,一手撫向楊久久的麵門,輕抬手說了句“空歸涅槃”。迅速起身站在一側,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隨後楊久久臉上逐漸出現了血色,沒過一會兒便睜開了眼睛,緩了緩精神站了起來。“你們可以走了。”卜晙嵥點著沐和逄奉離開的方向,“沒有其他事情了。”圖門清帶著楊久久離開五裏柳跟沐和逄奉彙合,一路上始終想明白卜晙嵥怎麼救活了已經死透近一天的久久。“圖門,我覺得咱們可能被陰了。”沐猛地站住,掏出手機打給魯鍾相,“問你個事情,你表弟,道家的鄭諾錆跟巫家的卜晙嵥什麼關係?”魯鍾相看到手機上顯示出沐的名字時相當詫異,完全沒想到有一天他能打電話過來,“他倆發小啊,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麼了?”“沒什麼,那他倆學籍時間怎麼相差四五年?”沐查了一下,卜晙嵥是高級生即將畢業,鄭諾錆還是個初級生。“初級生啊,因為那小子總帶人到處惹是生非,被法家除名了改入道家的,不然也快畢業了。”魯鍾相又趕忙補了一句,“你要是遇到他倆趕快多遠點兒,能耐不小又賊他媽的陰,一般人真看不出來。”圖門清一把奪過沐的手機,“卜晙嵥用什麼招數複活人的?巫家的還是醫家的?”“就是複活,沒什麼招數。”魯鍾相聽到圖門清的問題,心想估計他倆已經中招了,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他身體裏有禪宗佛陀一世相,執涅槃重生,佛家千方百計想收他,他偏選學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