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久久啊,那個烽燧令誰發的問誰啊。”負少不說話了,就直勾勾瞅著續恒越,瞪了兩分多鍾也不見他拿手機出來,急著催了句,“打啊!”“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跟圖門清還是巫夜。”續恒越煩躁地搓搓手,“我……”柳商曲放下手裏的書,“我什麼我,你直接去當麵問清楚啊,不論是圖門,還是巫夜,還能攔著不讓你見人?”續恒越搖搖頭,“不行,我覺得這裏有貓膩,得用別的辦法聯係。”說著,從地上拽起背包,從裏翻出一塊墨放進衣服口袋,又抽出一個竹筒,拔出竹筒的塞子,深呼吸一口氣,有個東西嗖地竄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連帶著續恒越倏地無影無蹤了。“啥?”其歌嚇得一個激靈,“人呢?啥玩意兒?咋沒了?”柳商曲食指貼在唇邊,叫他別一驚一乍的,“等會兒。”屋裏沉默了約三分鍾,沒人動一動,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負少看著李其歌不住抖腿很是煩躁,“怎麼回事兒?他拿什麼走了?”其歌見負少說話了就追著問,“什麼東西那麼快,眨眼就沒了。”柳商曲站起來伸了伸腰板,走到李其歌身邊,把一盒煙挪到手邊,點點窗台,“那個線香盒給我拿過來。”其歌一蹬轉椅,滑到窗邊,拿了線香盒又滑回來,將線香盒推到柳商曲手裏,“喏。”“這盒煙就代表那塊墨,這線香盒就代表那個竹筒。”柳商曲說著抽開線香盒,指著裏麵的香,“這就算是那東西。”“那是什麼東西?”李其歌拿出根線香點上,“那一股小煙,都沒這飄得大。”柳商曲往水藝畫幕的牆上抬抬下巴,“你這鎖陣球可能不能跟蹤到楊久久?”“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怎麼跟蹤。”李其歌拍拍負少,“你知道不?”負少掏出手機找到楊久久的號碼直接撥了出去,“楊大小姐,我有個任務派給你。”楊久久接到負少的電話感覺很詫異,心想著他的任務不都是從巫夜那邊走的麼,怎麼突然就找上自己了,“您先說。”“你現在在哪裏?”負少順著話頭說,“小事兒,我看看順不順路。”楊久久沒太在意,畢竟他們幾個人明目張膽走一路沒避過任何人,“我就快到五裏柳了。”“哦,知道了,那不順路,方向正好相反,你先忙,我再找別人。”負少撂了電話,“快到五裏柳了。”李其歌搖搖頭,“五裏柳不行,啥都看不到。”“五裏柳啊!”柳商曲話裏有話卻沒說出口,轉而挪了挪煙盒,“這墨,就是續家墨,續家人寫符著錄用的墨,有聚氣守神的效果,隻要手攥著這塊墨,就算死了魂魄也不會離體,墨會從手心蔓延全身,鎖得住三魂七魄。隻要不被肢解不魂飛魄散基本上都救得活。”隨手把煙盒打開拿出一支煙,“這墨也容易認,裏麵有續家脈紋,墨延伸之處裏麵有像血管一樣的暗紅色線,這個線也叫續命線,墨越來越稀薄線越來越淡,沒了人就徹底嗝屁了。”“那竹筒呢?”負少想了想,“是個動物?”柳商曲抬手在空中寫了兩個字,“慶忌”,“封在竹筒裏,應該不是慶忌的實體,續恒越能乘其而行,我估計是慶忌足雲,就是慶忌腳底的雲,可用血養著,放出來就會因為嗜血貼在身上,主人也能直接控製。”說到這裏,柳商曲輕笑了一下,“這東西因為特別快,快到一般人肉眼看不到,所以送信兒特別好用。”“續家墨這個我能理解,可以算是道家的東西,但你說這個慶忌足雲,明顯就不可能是道家的。”李其歌回想著學過的各類養神獸的路數,“這麼個養法是陰陽家的吧。”“對。”柳商曲點點頭,“跟你說,續恒越手裏不隻是有道家的,他那些寶貝,遠比不上十襲,但肯定比一般人家貨多。”“這我信。”負少點點頭,“他在我那邊掛的幾樣貨就夠惹眼的了。”李其歌驚訝地眨眨眼,“所以你管他叫續老板?”“不是。”續恒越突然出現在三人麵前,迅速收了竹筒,“那個烽燧令不隻有李其歌那一封,還有一封鄒遷的,地點不是熸穀而是既醉泉,其他內容都一樣,封山時送到了宋織手裏。”“怎麼會這樣?”李其歌剛想說這沒道理,又覺得不對,抄起桌上的煙盒把裏麵剩下的半盒煙全都倒了出來,開始擺著規律,“如果我守熸穀,鄒遷守既醉泉,那薑時就應該去守月令崖,不改荀因健的位置的話,那五裏柳應該是楚況的,而車徒漠是圖門清的,沐在我這裏。按照現在的布局,薑時守熸穀,我在這古澄山無神廟府,為了不讓鄒遷在既醉泉就他隻能去月令崖,或者說為了迫使他去月令崖,就不能讓他留在既醉泉,那既醉泉就必須用宋織,相對的車徒漠必然就得是陶改的,圖門就得在五裏柳,楚況在絕頂。這麼搞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還不清楚。”續恒越拿起表示五裏柳那支煙,點上抽了兩口,“隻知道,楊久久的那兩個節度使烽燧令是圖門清要求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