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能依稀認出她的痕跡,要說特別美麗卻也沒有,更不似妖豔奢華,但尤為端莊優雅貴氣逼人,目光所及心曠神怡。穆漫咳嗽了兩聲才把蕭羨的神兒拽回來,“你再這麼看下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蕭羨不好意思地點頭嗬嗬幹笑了兩聲,“這是神還是妖?”“妄相。”穆漫右手一握,法杖立顯戳地飛沙,霓虹如綢緞般纏繞著妺喜被法杖聲反複撞擊了幾下後四散破碎一陣風飄過又聚攏在她身上,“妺喜被蝃蝀困住了,蝃蝀侵入她的意識,控製她的身體,麵容模糊逐漸脫離孟為露的樣子,等剝奪了她所有魂魄後取而代之,蝃蝀就徹底擁有支配她身體的權力,同事還能隨意施展蝃蝀的能力。”“哦!好一個儒家的……蝃蝀。”朱雲聆隱隱閃閃站到穆漫身後,“這蝃蝀要怎麼除掉?”穆漫朝著駱憫晃晃法杖,“他會。”駱憫抬頭推掌示意拒絕,“別想。”“不幫忙,透露點方法總行吧。”蕭羨雙手插兜,右手輕輕搓著平安無事牌,瞅了一眼穆漫,“救孟為露就是救佛家的孟為霜。”特地把佛家二字說得慢了兩拍。穆漫吐吐舌頭,裝模作樣學著駱憫的拒絕動作,“以前沒覺得蕭大人這麼愛管閑事啊,怎麼?身為法家人要出來主事兒了?”蕭羨連忙搖頭拒絕,“我就說說,這不是順著你們的思路走的嗎?”“那你怎麼不想著救那個。”穆漫指著不遠處天空中的奎木狼,“還能再撐十來分鍾吧。”“不用。”駱憫嘴角輕輕挑了挑,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嘲諷,“你們顧好自己吧。”瞄了一眼朱雲聆,“你這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朱雲聆見駱憫這眼神,頓時明白了禺疆即來,一個閃身站定在穆漫身邊,在穆漫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穆漫眉頭緊鎖雙目低垂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舉起法杖在朱雲聆頭頂點了一下,法杖顫顫微響,朱雲聆應聲被吸進了法杖中,“一個個玩起來都不要命了。”“不會,不會。”蕭羨十指交叉合掌抱拳,跺了兩下腳,一股旋風拔地而起從腳卷到頭,風散人定已經完全變成了鄒遷的模樣,低頭轉身晃晃肩膀,清了清嗓子說了句,“各位,還好吧。”“湊合,隻是……”駱憫上下打量著變成鄒遷的蕭羨,“他估計不會穿你這麼一身行頭。”蕭羨撣撣身上的灰,“衣服就這樣吧,沒得換……”話還沒說完,捏在手裏的平安無事牌突然變得冷冰冰的,冰到手握不住,連忙捏著繩子拎出來,“怎麼回事兒?”話音剛落,一隻碩大的銀白色球體從天而降,直愣愣砸在青蛟身上,生生把它從奎木狼的身上撞到地麵,衝擊力過大瞬間砸出個深坑,陰冷而鬱煩的氣息從坑中彌漫出來,寒氣席地而起散出灰白色的霧氣,越擴越大越漫越廣,霧氣顏色也越來越重逐漸蒙黑,從灰蒙蒙的煙塵中走出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衝著蕭羨施禮,“厲風禺疆拜見鄒少爺,可有吩咐?”蕭羨愣了一下,學著鄒遷的樣子探了探脖頸伸手胡亂劃拉一圈,“把這些煩人的蝃蝀驅了。”“幹掉。”駱憫在一旁提示蕭羨注意使用鄒遷的口語。“哦,幹掉,把蝃蝀幹掉。”蕭羨指著孟為露,“那邊。”禺疆得令直撲孟為露,團團瘟疫黑霧潮水般侵吞著蝃蝀,妺喜的身體被瘟疫和蝃蝀相互爭奪,時而通體漆黑時而全身慘白時而光帶緊束,妺喜痛苦地狂亂扭動發出厲聲嘶吼,鬼哭長嘯的混響中猝然夾帶一聲人聲的怒吼。“孟為霜?”蕭羨側耳認真辨別其中的聲音,忽尖忽沉摻雜著咒罵和髒話,“罵人這麼溜應該是孟為露。”穆漫扁扁嘴點了點頭,“隻可能是孟為露,不可能是孟為霜。”駱憫尷尬地笑了一聲,扭頭瞅瞅蕭羨,“不知道你這是坑了孟為霜還是幫了孟為露。”蕭羨目光緊跟著妺喜不放,嘴裏嘟囔著,“孟為霜都沒出來過,說什麼坑不坑。”“她倆的屬性本身是一奪一舍,如果蝃蝀侵襲真身,能舍棄則孟為霜為勝,可獲金身,若與蝃蝀戰鬥獲得勝利仍保有真身,那一定是孟為露的爭奪成果,她就擁有了絕對控製權。”穆漫手持法杖轉身麵向蕭羨,“以輸贏定勝負,你們法家啊,這次怕是必敗無疑了。”“我們法家?什麼我們法家?”蕭羨聽不懂了,“跟誰必敗?”穆漫像沒聽到似的自說自話,“兵家,不爭不取,不敗不勝,不生不死。”“別算我頭上,我隻是看不慣這倆玩意兒。”蕭羨指了指被砸殘的青蛟和妺喜身上的蝃蝀,“更何況,我隻是個圍觀的。”駱憫戲謔地舔了下嘴唇挑了下眉,眯縫眼睛斜瞄著蕭羨,“少扯,從實招了吧,哪位神仙叫得動你這尊大佛對付儒家的?”蕭羨長長歎了口氣,一音一頓說出四個字,“歐陽千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