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木家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長樂幫的聚樂舫中,一個邋遢老叫花子拉著一個門侍,道:“小哥,你再行行好,且沽我半壺酒吧。”
老叫花子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舫中來往穿梭不停的侍從們手上端著裝滿山珍海味的餐盤,還有那一壺壺美酒,隻覺得喉嚨一陣陣發癢,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那年輕的門侍一把揮開老叫花子的手,罵道:“你這老叫花子不要得寸進尺啊,我聚樂舫不是什麼慈善堂,不會三番四次地救濟你的。”
這老叫花子來到這裏三四天了,起初他見到老叫花子可憐,就拿了幾枚銅錢給他,可第二天老叫花子又來樂,他就將那些貴客沒喝完的酒菜拿來給他,可是誰知,這老叫花子像是賴上他了,每天準時來,而且還無酒不歡。
“小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是老叫花子,你們幫主不也是叫花子嘛,憑什麼他小叫花子能坐在裏麵大吃大喝,我老叫花子連半壺酒都討不到?”老叫花子笑嘻嘻地拉著門侍,說道。
門侍一聽,當下臉色一拉,一把將老叫花子,推倒在地,罵道:“你這賤命的老叫花子還敢侮辱我們幫主,我們幫主年輕有為,你一個邋遢的老叫花子能和他比嗎?”
那老叫花子被門侍一推,一屁股坐倒再地上,當下“哎呦”地痛呼了一聲,說道:“哎呦,老叫花子我屁股摔成兩瓣了,動不來了。”
門侍臉色先是一慌,隨即看到老叫花子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立馬明白了,說道:“你要再不識好歹,我就要叫人將你打出去了。”
這時,司空野正好從樓上下來,隨口說道:“吵什麼吵。隨便打賞他一些就是,別讓他堵在門口了。”
那門侍聽了,立馬應聲稱是。
司空野也沒空管這事,當下就忙著九星龍淵劍的事了。
待他走後,門侍白了這嬉皮笑臉的老叫花子一眼,笑罵了一聲道:“你這老叫花子也是好運氣,要不是幫主和司空長老寬宏大量,我非要將你趕出去不可。”
那老叫花子堆著一臉笑得連連點頭稱是,跟在門侍後麵聚樂舫。
“小哥,我能勞駕您,問問你們這新幫主到底是什麼實力啊,能讓小哥你這麼尊重他?”老叫花子向瞥了一眼樓上,隨即拉住門侍,問道。
門侍一聽,當下就來勁了,拉著老叫花子快步走過大堂,來到廚衛的地方,眉飛色舞地說道:“這就是你老人家的孤陋寡聞了,我們幫主的英雄事跡整個建鄴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提道他的幫主,他心中高興不已,連對老叫花子的稱呼也變了。
老叫花子作出了一副驚詫的神情,眼角的餘光瞥向了聚樂舫的四周,高聳入雲的亭台樓閣,處處雕梁畫棟,飛簷鬥拱,要是沒人牽引,非迷失在這樓宇之中了,就連眼前的廚房也氣派異常。
門侍見到老叫花子這般詫異,更是得意,說道:“你有所不知啊,我們姬幫主初次在紫陽山上大顯神威,將那青城劍宗的孫無悔打得滿地找牙。孫無悔,你知道吧。”
他看著老叫花子一臉茫然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的光芒,接著道:“我說啊,還是您太孤陋寡聞了,這孫無悔可是青城劍宗的領軍人物啊,在建鄴城的武林那是赫赫有名。”
“原來這樣,那還被你們幫主打敗了啊。”老叫花子道。
“那是自然,我們幫主武功蓋世,那是尋常高手所能匹敵的啊,他就刷刷刷幾招,就將孫無悔打翻在地。”門侍說得唾沫橫飛,說到高興之處,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不停,似乎自己就成了當時的姬墨白了。
“更厲害的是,你知道是什麼嗎?”那門侍突然聲音壓低,湊到老叫花子麵前,小聲說道。
老叫花子茫然地搖搖頭,眼中閃過了一道不解的神色,不解中還有幾分不滿。
門侍隻注意到他搖頭,哪裏留意他眼神,自顧自地說道:“那就是上次,就在我們長樂幫門口,我們幫主大發神威,將那什麼大荒穀三怪啊,孔家公子啊,通通打翻在地。”
“大荒穀三怪?”老叫花子聞聲,眼前一亮,隨即泛起了一絲疑惑,暗道:龍老鬼這三個弟子應該有侯爵實力了吧,難道這般不濟?
門侍也隻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聽說了,大荒穀三怪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孔家,他倒是聽過了很多次。
他“嗯嗯”了兩聲,又說道:“那孔家,你知道吧,那可是江湖六大世家之一啊,儒家正統啊,可是他們公子還是被我們幫主打敗了,眼下還困在我長樂幫中了呢。”
老叫花子聽著門侍說得振振有詞,心中也不禁起了疑竇,心道:還是自己去看看為好,隻是不知道這小子現在住在哪裏?
想到這,他故意問道:“小哥你將你們幫主說得神乎其神,老叫花子要是有機會能看一眼,那就更好了。”
門侍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老人家說得好像人人都像你這般空閑,我們幫主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見您這樣的啊。”
這樣說得,那老叫花子臉一紅,仰天長歎了口氣,說道:“唉,可憐老叫花子我白活了這麼多年,終究是沒有機會見到這樣風資綽約的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