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在文明社會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黑色框架眼睛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如果是很多90後MM喜歡戴的那種沒有鏡片的眼鏡的話,剛才多半老黑一腳踩過去誰也不會注意到。但眼前這個是一副近視鏡,看樣子丟在這兒不久,不然早被厚厚的植物蓋的不知道哪兒去了。
看著眼鏡和狼藉的地麵,再聯想到昨晚的動物打鬥聲。我猜測著說,可能是昨天巨蜥被搶而分屍的時候,肚子裏掉出來的。
其他三人都表示問題,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這眼鏡怎麼跑到巨蜥肚子裏去的。這東西不可能去叢林外覓食,除了像我們這樣有特殊目地或者腦子不好以外,又很少有人會進到野人山裏來。
“搜一搜?這種巨蜥很懶,活動半徑也不大。”我提議道。
“OK”老黑和錢掌櫃一向對我言聽計從,三媚也表示同意,於是我們四個人就分四個方向開始搜索。在叢林中分散是很危險的,因為植物太密,你繞著走,沒多遠就迷路了,當你以為自己走的是直線時,實際已經開始兜圈子。
解決辦法也不難,用軍刀破開幾條堅硬的樹藤。我叫他們三個一端綁在身上,另一端像尾巴一樣拖在身後。走幾米就回頭檢查樹藤是不是被拉成一條直線,這樣能保證不會跑偏。
由於這次是四個人分四個方向,我的開山刀被錢掌櫃拿去了,三媚把她的雙刀借給我了一把,給我的時候還吩咐千萬別弄壞了。這個並不是她當飛刀用的短刀,而是相對長一些的詠春八斬刀。
這把刀,刀麵較窄,僅在刀口下方數寸處開刃,尖而鋒利,刀身和握把連接的地方有個L型的卡手,是專門對付槍棍類兵器的。刀身比較輕,再加上半圓形的護手握把,拿著到是挺舒服,就是握把有點小,想來是按使用者手型大小專設計的。握把上有個小小的胡字,握著綁著黑絲綢的握把,感覺握著的是刀主人那細膩的手。但又一想到這雙手不知道幹掉過多少人和吸血鬼,狼人,又覺得刀有點別扭。
就在我揮刀砍開密集的植物,不放過地麵任何蛛絲馬跡的時候,突然刀的主人在無線電裏招呼我們快點過去。一路又砍開無數花花草草樹樹杈杈,來到了胡三媚所在的地方。
這裏也是一株高大的榕樹,巨大的樹冠下麵是個小空地,本來應該長滿了各種植物,但不知道被誰清理了出來。在剛長出來的草下麵能看到生過火的痕跡,地上散亂地扔著些骨頭,三媚指著一堆骨頭讓我們看。
按她手指的方向,我認出了半個人頭骨,老黑檢起幾塊被裹在草裏的骨頭看了看,衝我們點了下頭,意思是都是人類的骨頭。
我小心地拿起半塊骷髏頭,仔細觀察是部分顱骨和整個的臉部,不過此刻肉和軟組織早被螞蟻啃光了。像端著大號酒碗一樣把手裏東西翻過來我檢查了死者的牙齒,對其他三個人說:“牙齒有被修整過的痕跡,不是土著人的。”
老黑把手裏拿著的粗長大腿骨扔到地上,又從地上順手拿起一片東西衝我揚了揚說:“用你廢話,土著人會寫英文啊。”
紙是被很仔細地包在兩片黑色塑料中的,老黑打開包裝的時候我發現,這兩片黑色塑料製品是一本書的封皮,上麵印著書的名字----Bible(聖經)。
拿著那張日記本上撕下來的紙,老黑給我們念了上麵用英文寫的內容,非常讓人震驚加震撼。
“任何看到這封信的人,請把它轉交給意大利或梵蒂岡大使館,或者任何一個天主教堂的神職人員。
我是Moreno(讀作莫雷諾)神父,帶著部分來自聖馬可教堂的神職人員和修女,5天前進入這片叢林。我們做了充分的準備,帶著食品藥品和經驗豐富的專家,想把上帝的福音傳翻到這世界上最後的野蠻角落。
然而,我們剛進入叢林第二天就遭到了這裏土著人的襲擊,他們用帶有麻藥的吹箭生擒了我們大部分人。並像魔鬼一樣,把幾個反抗並被殺害的義工當作食物吃掉。就在我已經絕望,認為他們要吃光我們全部的時候,他們圍著我們幾個剩下的人,舉行了奇怪的儀式。然後驅趕著我們朝一個方向前進著,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一路上如果有人死去,就會被他們吃掉,活著的人則被驅趕著繼續走。我趁著他們休息的時候寫下的這封信,野蠻讓他們變得可怕同時,也讓他們並不知道文字的含義,所以我才有機會把這信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