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東聽到外邊的門鈴聲，忙輕聲輕腳透過門鏡往外看，門外站的居然是王助理。馬曉東心裏一翻個，“這個時間，她怎麼來了？是李雲雪讓她來的？”馬曉東正想著，門鈴又響了，看得出王助理在門外挺著急的。“不管他，先開門看看。”馬曉東把門開了。門外的王助理一看到開門的是馬曉東，一愣，“咦，馬哥你怎麼在這？”“王助理，你怎麼來了？”馬曉東反問。“下午李總帶我過來讓把這收拾一下，順便買點吃的放到冰箱，說她有個朋友晚上要過來住。我回了家發現，我隨身帶的一份筆記本找不見了，裏邊有明天要上會的資料，我過來找找看是不丟在這了。馬哥，真沒想是你在這住呀，我看李總的車停在門口，還以為李總在屋裏呢。”王助理笑著解釋。“是我一個戰友過來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住，李總就把這別墅借我用一下。”馬曉東看看王助理，把她讓進屋。“是嗎？那我打擾馬哥；額。”王助理依舊笑著。“沒有，你找吧。”馬曉東心裏笑著，朝樓上喊，“一凡，一凡。”張一凡光著膀子站到了樓梯口，“曉東，啥事呀，我剛睡著。呦，來人了，這位是？”“這就是我的戰友張一凡。”馬曉東指了指張一凡，“這是？”馬曉東頓了一下，“這是屋主人的同事，王燕。”“你好，你好。”張一凡聽馬曉東的介紹有些糊塗，但還是笑著點點頭，“我回去穿件衣服。”“不用了。一凡，你看到一個筆記本沒有，她下午收拾屋子把筆記本拉在這了，明天急著用。”馬曉東喊住了張一凡。“筆記本？”張一凡撓撓頭，“沒看到。”“那你問問你女朋友金麗華，她看到沒有？”馬曉東接著說。“我女朋友？”張一凡徹底暈了。“她是不睡了？趕緊把她叫起來。”馬曉東給張一凡使了個眼色。張一凡明白了，“對，剛和我一塊睡著了，我現在就去叫她。”張一凡轉身就往回走。“馬哥，不用了，我自己找就行。”王助理忙說。“沒事，問問他們，這兩口子做事糙，說不定把你的筆記本當垃圾給扔了，那就糟了。”馬曉東一臉認真。張一凡已經把金麗華從屋裏拉出來，金麗華還穿著睡衣，對張一凡連踢帶打，“幹嘛呀你，我剛睡著，你再這樣騷擾我，我告你。”“麗華，吵吵什麼呀，沒看到下邊有客人。”張一凡推了金麗華一下。金麗華揉揉眼睛往下一看，“呦，還是個女的，誰呀？”“別管誰，我問你看到個筆記本沒有？”張一凡問。“什麼筆記本，我沒看到。”金麗華一搖腦袋。“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也沒看到。”張一凡抱歉地笑笑。“誰？”金麗華下邊的話沒說完，張一凡暗暗掐了她一下，金麗華似有所悟，“對，我們真沒看到，要不我們幫你一起找吧？”“不用了，我自己找就行了，你們快去休息吧，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王助理回應道。“你兩回去睡吧，我幫他找就行了。”馬曉東對他兩剛才的表演表示滿意。“那我們就回屋了。”張一凡笑笑，“走，每天就知道睡覺，這回好好地收拾你一下。”張一凡邊說邊推金麗華。“討厭。別碰我。”金麗華嗲嗲阻擋著張一凡。兩個人從樓梯口消失了，馬曉東才轉身對王助理笑道，“這兩口子，剛從外地過來，還沒休息好，說話有點直，你別介意。我幫你找筆記本。”“沒有，我沒介意，我覺得他兩還挺有意思的。”王助理邊說邊開始在客廳裏找筆記本。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掉哪了？王助理撓撓頭。“你在想想，下午進來的時候，你把東西先放哪了？”馬曉東誘導王助理。王助理想想，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我進屋拿著一袋子吃的，順手就把筆記本放在了沙發上。對了，沙發。”王助理直接爬到沙發上探手摸沙發縫，一模，從裏邊摸出一個筆記本來，“哎呀，找到了，馬哥，多虧你提醒，看我這記性。”“找到就好。”馬曉東笑笑。“那我走了，你休息吧。”王助理朝馬曉東擺擺手，往外走。馬曉東把王助理送到門口，“王助理，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馬哥，我出門打車就行。”王助理推辭道。“不，還是我送你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馬曉東口氣很硬，王助理隻好和馬曉東上了車。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王助理隻是給馬曉東指著方向，王助理的家是在一個五六十年代的老小區，小區裏亂七八糟，連路燈也沒有，房屋都是三層的老式建築，外表就已經很斑駁，像是滿臉皺紋的老人。在一棟樓前停下，王助理輕聲說：“馬哥，我媽媽身體不好，我就不請你上去了。”馬曉東本來有些話想問王助理，此刻卻不知該說什麼，隻是笑著點點頭，“行，你上去吧。”“馬哥。”王助理剛推開車門又停住了。“怎麼還有事？”馬曉東問。“李總借給你車和別墅的事，我肯定不會和方亮的說，剛才也不是方亮讓我去的，我真的是把筆記本拉在了別墅。”王助理輕聲說。馬曉東看看王助理一笑，“我又沒問你這些，我真是擔心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快上吧。”王助理也笑笑，朝馬曉東擺擺手，走了。看著那黑漆漆，沒有一點燈光的樓道，馬曉東突然產生一種自責，自己上次對王助理的態度有些過了。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中，再和別墅那華美的景觀相對比，馬曉東真正明白了人都是環境動物，有時候人的選擇不是由自己決定的，而是由他的環境造成的，王助理就是如此，可見人生存的環境有多重要。三樓的一扇窗子亮了，王助理從樓下向他揮揮手，馬曉東也探胳膊揮揮手。車子慢慢離開，馬曉東的心裏湧起一個問題，“柳眉也是這樣嗎？”馬曉東的心又沉了起來。夜色濃濃沒有人給馬曉東答案，隻有明天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