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了第二天,金雀都沒有再出現。
喬麗娜感覺到奇怪,明說她昨晚等了金雀很久,但是——那個女孩似乎根本沒有回宿舍。
“沒事的,她有時候會為中轉之所忙一些事情。”修爾在喬麗娜萬般不解時,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先做好準備比較好。”
剩下的人,尤其是喬麗娜,非常地無奈了——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對花田覺醒儀式有任何的期待啊。
但到底還是乖乖地去準備了。
——發出這個提議的修爾,卻沒有這麼做。
他去了一趟技術部——金發的少年路過發了嫩芽的樹,尋覓到了那一個,自己昨天問到的地方。
那是一扇在走廊盡頭的門——兩側的窗在遠離這處的地方,使得光根本無法將其照拂。
身後是柔軟的陽光,眼前卻是一片昏暗。
修爾沒有遲疑,走上前去,輕輕地叩響門。
咚。咚。
“打擾了。”他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這一次的等待是漫長的——猶如墜入一個深洞中的巨石,許久才因為石頭落在地麵,發出悶響——許久後,門內才響起了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進來。”
修爾推開門。
室內和想象得一樣,有些昏暗。
首先看到的是書架——這些金屬書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樣有些陰冷的空氣中泡得太久,靠近它們時,修爾能夠嗅到一絲生冷的氣息。
修爾微微側目,看向那些書——讓人以為自己在圖書館的高樓層,滿目皆是複雜拗口的文獻。
在地麵踏出緩慢而又有節奏的聲響,直到他走到盡頭——盡頭處,一團暖黃色的光暈開,它們貼在書架上,很快落在靠近的修爾的身上。
坐在盡頭的書桌後的上了年紀的女人,正是傑西卡。
“傑西卡教授。”修爾朝她微微躬身。
“有什麼事情嗎。”傑西卡不說廢話。
“我聽說……您是安立蒙學院在職教授中,任職最久的其中一位。”修爾開口,不緊不慢,“至少,有四十年的任教時間。”
四十年——這是一個很讓人驚訝的詞語。
安立蒙學院此時的教授,教齡大多數沒有超過二十年。
“是嗎?我都快忘了。”傑西卡聞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她抬起頭,看似無意中地一瞥,可那一瞥卻如刀——劈向修爾!
修爾沒有任何動作。
於是“刀”立即停在了他的麵前,隻有極短距離之處。
若是這麼說,傑西卡看起來還算“年輕”。
傑西卡最終不發一言,等著修爾說下去。
“我聽說,教齡,其實有時候意味著,一個教授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修爾又道,“而他的權力也更不容易被撼動。”
要是特蒂娜在這裏,可能會覺得修爾不太厚道,愣是把他們昨天談話的內容給改了一個意思,這會兒拿去糊弄其他的教授。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近朱者赤,近墨者……
“你想知道什麼。”傑西卡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
“非常感謝您。”修爾沒有立即說。
“不用和我說這些……隻用告訴我……阿裏爾她,現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