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傑西卡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空出來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奇怪。
像是兩個人在敘舊,又像是兩個人在對峙。
“她很好。”修爾微笑,“謝謝您還記得她。”
“……”傑西卡先是沉默,後又皺眉,“算了,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我想問,花田覺醒儀式的事情。”修爾鬆了一口氣。
他是聽說過傑西卡的可怕的——這一位在學院待了很長時間,可又“僅僅隻是”一位教授的女人,哪怕是教授找她有事,仿佛都要經過某些“考驗”。
拒絕人時不著痕跡,指責他人時也可理直氣壯。
修爾必須很小心地獲得一些認同——這是他從其他人嘴中得到的“攻略”。
“那個事情啊。”傑西卡眉毛輕動,“我不知道。”
這就十分讓人意外了。
傑西卡不過手更多的權力——但是她的權力,她不願意教給其他人。
“花田覺醒儀式的事情,我本來有意讓希特去看一看,才接受了那個帶隊的事情,但她最終拒絕了我,我便找了托詞,將這個事情給了其他人。”傑西卡緩緩道,“另外,具體給了什麼人,我不知道。”
紮心了。
修爾歎了一口氣,知道傑西卡沒有隱瞞他的必要,因而恭敬地道:“那,謝謝您。”
說著,轉身離開,隻是沒走幾步——剛剛離開那暖黃色,傑西卡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以為我之前在試探你?”
修爾忍不住苦笑:“並沒有……”
“又是哪個蠢貨說的‘攻略’吧?”傑西卡打斷了他。
咦?這話怎麼說得如此……
聽起來有點熟悉?
“我不喜歡有人來打擾我,但是你……”傑西卡頓了頓,“你沒這個必要,金犬修爾,嗬,金犬修爾。”
那個笑聲出來時,修爾感覺背後發涼。
或許是離開光源,自己就覺得有點冷了吧。修爾這麼想,轉頭——意外的一幕出現了——傑西卡已經站了起來,她伸出手,朝著他握緊了手。
嘩啦——!
此時路過這個房間的學生,都感覺到了微微的震動,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房間內,修爾後退了好幾步,傑西卡的姿勢不變。
修爾的姿勢保持了一會,接著才歎了一口氣,垂下手臂:“多謝您。”
——簡直莫名其妙的。
“你沒有感謝任何人的必要。”傑西卡道,“更沒有那麼迂回地去尋找答案的必要。”
修爾一怔:“是麼……”
“他們當初那麼保護你,不過是因為那虧欠,因為虧欠活著是不應該的。”傑西卡說完這半句,有些詭異地停了下來——修爾遲遲等不到她的後半句,卻依舊耐心——她回過神時,繼續說的話已經沒有前半句態度強硬了,“總之,儀式你最好去一趟。”
“好。”修爾點頭。
“對了——”
修爾再一次轉頭。
“金雀……那個女孩。”傑西卡似乎想起了些什麼,皺眉——這樣的表情在她的臉上出現,就如修爾對事情感覺擔憂一般,令人感覺“意料之外”,“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