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這聲音,便以在白鵷心中形象俱毀,一個舞姬,又不是青樓女子,幹嘛要弄成這樣惡心的樣子,實在令人費解。
再看周圍的人,好像很受用的樣子,不禁輕歎了口氣,自古以來,男人和女人的審美,都是一個在天之涯,一個在地之角,簡直差太多了。
白鵷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身後的三個人。
封靖染完全沒有撇那蘭姬一眼,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青龍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冷眼旁觀的樣子絲毫未變,莊軒的眼神,則流露出了明顯的鄙視和厭惡。
還好,還是有個別人的品味算是高雅些。
輕巧悠揚的簫聲傳來,白鵷分辨出,那是洞簫的聲音,似乎是兩個人在吹奏,白鵷眯起眼睛,仔細分辨,聽這聲音曲調,好像很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古代的樂曲從不記音調隻記指法,所以到了現代大多都失傳了,現代有的多數古曲,多是現代人根據古曲指法和意境猜測模仿出來的,很難貼合原曲,即使是白鵷,在這裏驟然聽到一曲子,也不能很快的猜出這是什麼曲子。
簫聲綿綿,兩位簫師配合,一清一濁,相得益彰,顯得深遠悠揚,格外動聽,也確實讓人舒服。白鵷隻知道其中一個簫師是離舟,卻不知另一個是誰,反正不是趙雲清就是。這第一簫師,果然名副其實,白鵷主修古琴和笛子,對於簫並沒有太深入的研究,在這離舟麵前,的確自愧不如。
蘭姬隨簫聲起舞,廣袖舒展,贏來陣陣喝彩。在簫聲背後,隱隱有琵琶聲傳來,這琵琶聲似是模仿鼓聲一樣,和簫聲和在一起毫不違和。
“春江花月夜?”這下白鵷猜出來了,簫和琵琶合奏的樂曲雖多,但這春花江月夜就像一幅山水畫,最容易辨認。
“是。”回答她的是莊軒。“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這曲子,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少了什麼。”
白鵷細細揣摩,的確不對,她本來以為古曲裏本來就是這樣的,現在看來不是了。“似乎少了一樣樂器,如果我沒記錯,這裏本應是琴簫合奏,那樣會更加美一些,現在怎麼隻聞簫聲失了琴呢?還是說,是特殊設計什麼的。”
封靖染很適時地插話。“小鵷呀,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種問題應該問你大哥我嗎!我告訴你哦,春江花月夜的確應該是琴簫合奏伴上琵琶,但是啊,這種東西要實力相當才好配合,離舟和月姬都是簫師,他們的技藝太高,沒有人可以把琵琶彈得像他們吹簫吹得這樣好,就沒有人可以配合他們,所以就寧缺毋濫,就幹脆不用琵琶隻用簫嘍!所以我常說嗎!站得太高的話,會很冷的哦。”
“原來如此。另一個簫師,叫月姬?”剛才白鵷還在猜測,另一個簫師說不定是女子,沒想到竟讓她猜中了。
“是啊!說起來,關於離舟和月姬,還有個小故事呢!你聽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