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的目光,一襲藍色輕紗舞衣的第一舞姬,蓮步輕輕,一步一步,不急不緩,純玉打造的鞋子叩在純玉打造的雪月台台階上,清晰可聽。一頭墨發被銀飾束起,襯得脖頸格外雪白,碩大的雪月台,這第一舞姬的身影,顯得多麼渺小。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隻有她的腳步聲,直到她終於走上了那雪月台,抬起頭的那一刻,竟有不少人倒抽了口涼氣。
“早就聽聞這第一舞姬生的極美,舞姿更佳,簡直是柔若無骨,遠遠看上去,簡直像天仙一樣,今日有幸一見,果然不虛傳,倒也真是福分。”有人抿了一口酒後,由衷的發出這樣的讚歎。
封靖染也聽到了這話,不自覺的抬頭看了一眼身旁一身男兒裝扮的白鵷,輕笑出聲,若不是他提前見過了白鵷,或許現在,也會有那人的感慨吧。那第一舞姬雖美,但和身旁的這位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難以共論。
封靖染湊近冷眼望向第一舞姬的莊軒,小聲的說:“怎麼著,你也覺得那第一舞姬沒有小鵷好看是不是?”
莊軒對突然湊過來的封靖染有些反感,瞥了一眼明顯聽到他們對話,臉上滿是得意笑意的白鵷,撇了撇嘴,故意不想讓她舒服。“切,我看兩個都不怎麼樣吧。”
他這樣一說,還未等白鵷做出反應,封靖染先不樂意了。“胡說啦,小鵷最好看了,我看,小鵷比你,還要美上三分呢!我看你是嫉妒吧!”
“靖染大哥,你別拆穿他呀!雖然你是說實話,但也好歹給人家留點麵子啊。”白鵷將茶杯輕擺在桌麵上,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你們還是專心看那第一舞姬好一些,既是第一,想必舞藝非凡,定要大飽眼福才是。而且,那個離舟既是簫師,那很快就會吹簫伴奏的吧,也好見識見識,第一簫師的風采。”
“嗯嗯嗯,小鵷說得有理,看來是為兄的不是了,嘿嘿。”封靖染故意模仿白鵷說話,逗她一笑。
莊軒莫名其妙又被這二人一唱一和的諷刺了,心裏暗暗不爽,索性也不去理他們。
‘第一’舞姬嗎?嗬,大言不慚,玖國的歌舞,燕國的酒,燕人的第一舞姬,放到玖國,也隻不過算是比較優秀罷了,第一,還遠遠稱不上呢。
與莊軒的輕蔑不同,白鵷則是懷著很大的好奇心,她自己本身也是舞者,對於這個異世的第一舞姬當然有極大的興趣。
一聲清澈似流水的琴聲傳來,眾人明白,這舞蹈,馬上就要開始了。
笛子的聲音清越悠揚,伴著琴聲,顯得無比悅耳。
“奴家蘭姬,在此獻舞一曲,還望各位勿嫌棄奴家貌醜,奴家在這兒,有禮了。”千嬌百媚的聲音,嬌柔做作的動作,硬是將她那一身藍衣的清麗感覺破毀的一幹二淨。
白鵷頓有五雷轟頂之感。難道第一舞姬不都應該是像小說裏那樣清冷高傲的嗎?白鵷以為,她就算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也好歹有點傲氣,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