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央之怒(2 / 2)

“大人,大人!”金勁扯開了嗓子喊的更加大聲,這才惹得屋內的許相夢有了反應。

“是哪個天殺的吵吵本知縣老爺睡覺!”許相夢發了瘋似的衝到門前,開門對著金勁一陣怒吼。

金勁可是被許相夢這副樣子嚇了一大跳,哆嗦著後退幾步遞上喜帖,吞吞吐吐說道:“大大大人,李老爺家送來的喜帖!”

“請喜帖?什麼喜帖?誰讓你收了?本老爺發話了嗎?”許相夢拽過喜帖問道。

麵對許相夢的質問,金勁越發驚恐了,趕忙解釋道:“夜師爺說……”

“又是夜師爺,到底他是大人還我是大人,憑什麼要聽他的話!”許相夢一把抓起金勁一兩隻胳膊便狠狠將他推到外地。

“夜師爺說李家在高涯縣家大業大,李老爺德高望重,不能不去!”金勁痛喊出這一句便又驚又恐地跑出了院子。

許相夢晃晃悠悠蕩進房裏,重重砸到床上,磕得下巴生疼。

“破床,本老爺命你去死!”

許相夢擺弄著喜帖,橫豎認不得幾個字,心思便更糟糕了,一把將喜帖甩到地上。

“頭啊,疼啊!”

院外,夜央正往那邊經過,聽見了許相夢殺豬一般的痛喊,腳步稍停片刻,便出縣衙上了街。

許相夢大概又睡了一個時辰,才自覺從床上爬起,下床一腳便踩中了那張喜帖。

“呀!這什麼呀?”許相夢一臉茫然拾起那張被自己蹂躪夠了的喜帖。

許相夢盯著喜帖老半天,才想起之前金勁給自己送來的事。

“哦,李老爺嫁人,不不不,李小姐嫁人。”

許相夢折好喜帖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昨日喝了實在太多,以至她此刻簡直叫一個頭痛欲裂。

許相夢正苦於頭痛,陳嬸便端著解救湯出現在房門外。

“大人,我是陳嬸,給你送解酒湯來了。”

“陳嬸呀,我馬上來開門!”

許相夢扶著桌子起來,重頭重腦地去開了門。

“陳嬸進來吧。”

“看來大人醉得很厲害呀!”陳嬸忙放下湯藥,扶許相夢坐下。

“倒是不醉了,隻是這酒後勁上頭,簡直是想要了老子的命呀!”許相夢雙手捧著頭,一臉痛苦說道。

“這解酒湯,是夜……”陳嬸話到嘴邊一頓,再說道:“是專門治頭痛的,大人您喝了立馬就見效。”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大人您快趁熱喝了,喝了舒服些。”陳嬸端起解酒湯遞給許相夢,臉上掛著有驚無險的表情。

果不其然,許相夢喝下解酒湯還不到半個時辰,便是一點頭痛之感都不複存在了。

生龍活虎一般,許相夢跑到大堂,多希望此刻能來幾件大案辦辦,好顯示身為知縣老爺的不凡能力和絕大本事。

“成捕頭,成牆,金勁!”許相夢在空蕩的大堂裏喊道。

堂前走廊上正端一碗藥喝著的金勁被許相夢嚇了一跳,差點沒灑幹淨碗中的藥。金勁緩回身,一口悶了半碗藥便如飛朝大堂跑去。

“大人,金勁來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夜師爺……”

“我沒問他,問其他人!”

金勁被許相夢的眼神逼得憋回去下半句話,剛咽下的藥竟又湧了上來。

許相夢瞥見金勁手裏的藥碗,便問:“你生病了?”

“勞煩大人關心,大夫說我內有鬱熱。”

“還內有鬱熱,本老爺才是內有鬱熱,五髒六腑都熱!”許相夢氣憤勁又起。

“這麼一說,縣衙是有三個人病啦,我今日在藥房還遇上了夜……”金勁沒頭沒腦地說道,卻又戛然而止。

“你遇到了誰?”

“沒有誰?”金勁趕緊捂嘴,默默恨自己這張破嘴。

“那我們縣衙裏第三個病人是誰?”

金勁死命捂著嘴,漲紅了臉也不敢再多嘴發話了。

“本老爺讓你說呢!”許相夢吼道。

“不能說,大人會不高興。”金勁捂著嘴說的無比艱辛。

“你要不說,我就讓你不高興,讓你全家都不高興!”許相夢抬起手擺出要往金勁拍去的架勢。

“我說我說,我今日在藥房遇到的是夜師爺!”金勁閉著眼睛慌忙說出口。

金勁像是積蓄了多年的大壩開了水,一口氣說出來。許相夢卻像是被突然驚擾了心思,手臂重垂而下,砸到金勁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