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楊景佑成長不少,但他對於感情一事,在遇見許相夢之前卻是茫然空白,許相夢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她對夜央的感情,最初還不是跌跌撞撞,不清不楚,還是在楊景佳一次狠擊之下,終於清晰。
許相夢經過一段默默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光,也深知愛而不能得的心痛,如此,她又如何敢對楊景佑決絕?
“楊二少爺,將來的事,等它真正到來那日我們就知道了,我不想輕易許諾。”許相夢用最委婉的語氣說道:“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但請楊二少爺不要追問他是誰,我同樣不知我跟他的將來如何,但我相信,該來的總會來,該結束的總會結束。”
楊景佑忽然覺得沒有那麼心痛了,但並非他一刹那就選擇不喜歡許相夢了,而是設身處地為許相夢考慮,真正喜歡一個人,在乎一個人對他而言,就是如此吧。
“他就是小雨姑娘你包袱裏不舍得放下的東西吧?我懂這種感受。”
楊景佑所言不假,夜央是許相夢的不舍放下,但許相夢也是楊景佑的無法放棄。
“但是,小雨姑娘同樣是我心裏絕不願放棄之人,如果你心裏是別人,那我可以默默看你幸福,可若又一天你的心空了,那我想義無反顧地走進去。”
楊景佑並沒有對許相夢說出這番心裏話,因為他絕不願意自己的真心被當做侵占許相夢的心的籌碼。
許相夢輕步幾腳走到橋邊,橋下河燈如星點閃爍,涼風拂過許相夢鬢角發絲一刻,楊景佑心思泛起絲絲波瀾,驀然之間,他蜻蜓點水似的輕吻許相夢的臉頰。
許相夢乍一愣,一把拍在自己臉上,轉身盯著楊景佑,他也因自己情不自禁一刻恍然失措。
“楊景佑你!”許相夢一臉驚然愕然。
“對不起大人!”楊景佑心裏才是真正的緊張害怕。
許相夢居然無法責怪楊景佑,那一個吻,輕輕的,癢癢的,許相夢絲毫不覺得楊景佑的那個吻是在侵犯她。
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但許相夢和楊景佑之間的情感並非這樣不了了之。
一日過,又一日至。
城門處走過失落的紅黃葉,許相夢不過之前纏著夜央教她騎了幾天馬,今日居然就要親自出馬,還要去往月山村這大老遠的地方。
“大人,你真的……”
“哎呀夜師爺,你要是敢看不起我,我就自己一個人騎走!”許相夢知道夜央想說什麼,但她就算是逞強也已經決定了。
“那好,大人……”
許相夢才不管夜央允許與否,這突然覺得在馬背上興致勃勃,直接忽略掉一旁的夜央還在囑咐,她便揮鞭奔走。
“大人!”
許相夢居然完全沒有那日驚馬的陰影,抓住韁繩的她竟一絲恐懼都沒有,隨著馬背起伏,不穩時或有搖晃,但她興奮直往。
夜央追及趕上,對於許相夢這種一玩性大發,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夜央隻能默默為她揪著一顆心。
終於,許相夢的好運走到頭了,那匹馬也受夠她了,帶著許相夢不是淌水就是鑽樹林撞樹,嚇得許相夢的心一起一落,終究一落到底。
許相夢懷著滿滿的恨意牽著馬從林子裏走出來,夜央從馬上下來,說道:“大人,前麵有個驛站,我們把馬留下吧?”
“聽夜師爺的。”許相夢心底裏小小不服。
曆經多日,二人迎著秋涼,踏著紅葉,穿過白晝黑夜,終於到達了月山村。
月山村位於高涯縣和薊山縣交界處,屬於高涯縣管轄範圍。
許相夢和夜央到達月山村時已然是黃昏時,秋風掃落葉,夕陽走火的場景當真有些詭異,令人不禁身心一顫。
“夜師爺,這裏不會真的鬧鬼吧?”許相夢緊緊纏住夜央的身體。
“大人怕了?”
“誰,誰怕了,我是怕夜師爺會怕。”許相夢的慌亂出賣了她心裏的緊張和恐懼。
村長大叔在村頭迎接許相夢和夜央,簡單幾句交流過後,村長大叔就和他們二人說起了“鬧鬼”一事。
大概半個多月前,每當夜幕降臨月山村,便緊跟著有鬼怪之聲繚繞整個村莊。一開始,村民還當是不知名的野獸出沒,再後來,入夜後便沒多少人敢出來溜達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淡去,鬼怪之聲未減,而更恐怖之事接而發生,極少數在夜間出來的村民竟在村子裏看見了飄浮鬼影。
許相夢就像聽鬼故事一般專注,心裏害怕卻又聽得來勁。許相夢的手死死地拽著夜央,村長大叔繪聲繪色,許相夢聽得心驚膽跳,十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