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涯縣內,寒風肆虐起來。綺夢樓內確實溫暖如春,人不厚裹。
弱雲推開窗戶,隻想一感冷風,而冷風,帶給她的不止是冷靜,更有回憶。
衡都城牆之上,芸兒將媚顏輕生的事實真相告知央睿。央睿從城牆上跳下,一脖子掐住芸兒推按在城樓之上。
“你沒有騙本王?”央睿怒目質問。
“小女子有何理由欺騙王爺?”芸兒堅定回答。
“那你又有何理由將真相告知本王,你都知道他是當朝皇上,難道就不怕他治罪於你?”
“是,若是普通老百姓,對這種事自然避之不及,但我,有自己的目的。”
“你的目的?”
“三王爺一定不記得當年跟在夜涼公主身後的小丫鬟了,確實,她已經死了……”
記憶從衡都城牆飄回綺夢樓窗前,弱雲凝眉一蹙,哭笑一聲,道:“也對,芸兒已經死了。”
另一頭的縣衙,與綺夢樓的溫暖正正相反,簡直是冰天凍地。金勁端著一盆炭火坐在大堂前,邊烤火邊哆嗦。
“看來要下雪了,冷死了冷死了。”
後院,許相夢的房間門窗禁閉,而她,厚裹著幾層被褥蜷臥,睡得十分香甜。
“啊,好冷好冷!”
許相夢整個人顫抖幾下被凍醒,一下便是清醒非常。就算醒來了許相夢也不願從被窩裏爬出來。直到肚子“咕嚕咕嚕”叫個沒完,饑餓感上頭,她才終於抓著一床亂扔的的衣裳躲進被窩裏,扭捏許久終於厚裹了一身下床出門。
一打開房門許相夢就後悔了,撲麵而來的刺骨寒風簡直難以忍受,她跑著跳著直奔廚房,在那裏,她才能收獲溫暖。
“小猜!”
許相夢一衝進廚房就把門死死閉上,毛小猜也坐在灶台邊烤著火,見許相夢來,毛小猜趕緊給許相夢挪位置喊許相夢一起來烤火。
許相夢狠狠顫抖甩去一路纏繞身體表麵的寒氣,她不著急烤火,還是先到灶台上抓了一把饅頭包子。
“這天真冷,還是廚房好啊!”
許相夢吃著在毛小猜旁邊坐下,看著火光,這才覺得身體暖和了。
“對啊,這天真的好冷,都多少年沒這麼冷過了,可能今年的第一場雪會提早來了呢!”
“要下雪了?”
許相夢微驚麵容,一口饅頭塞進嘴裏,轉動的眼珠子若有所思。
“下雪好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玩雪了!”許相夢笑道。
“大人明明這麼怕冷,到時候您敢從房裏裏出來嗎?”
“當然了,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知縣大人!”
許相夢和毛小猜小雨歡談,灶下之火溫熱明亮,許相夢啃著包子,想念多多。
毛小猜開始準備午飯,許相夢也從廚房離開,她並不是吃飽喝足了往自己房間跑去繼續貪懶睡覺,而是跑進了夜央的居院裏。
“夜師爺,你在嗎?”許相夢“啪啪”敲門喊道,腳下哆嗦不停。
許相夢話剛說罷,夜央的房門便打開,她眼前站著的,是每日都見可總像見不夠的夜央。
“夜師爺!”許相夢燦然一笑。
“大人,快進屋吧,外麵冷。”
夜央扶著許相夢的手臂進屋,關上房門。許相夢走到書桌旁邊,夜央果然是在處理信折子,總是很忙。
許相夢一屁股占了夜央的座,托過疊得老高的信折子,下巴往上一噔,一副笑著賭氣的模樣說道:“夜師爺好忙啊!”
“大人如果來幫我的話,那我就不會這麼忙了。”
夜央聽著輕十分鬆出口一句,許相夢卻聽得怨氣滿滿,說道:“夜師爺你是拐著彎看不起我不認字嗎?”
“大人可以幫的忙有很多,像磨墨,給我倒杯茶,捏捏肩捶捶背的……”
許相夢掰著指頭一臉認真地聽夜央說,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夜央說的這些事怎麼就像個小奴婢做的。
“夜師爺,你使喚我?你作為師爺,居然敢使喚本大人!”許相夢故作生怒起身盯著夜央道。
“大人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這些事,也是夫妻之間,舉案齊眉相濡以沫的生活。”
夜央如此一說,許相夢整個人的思緒便被擾亂了,明明平日裏是臉皮夠厚之人,這會兒硬是羞紅了一張臉,還打死不承認自己心裏的喜悅,道:“什麼夫妻,夜師爺真是越來越會胡說八道,胡言亂語了!”
許相夢不由自主地在房間裏晃起來,把緊張和害羞之情從腳步之下發泄。夜央看著這小女子模樣的許相夢,實在是心喜,但他還是重新坐下整齊被許相夢攤亂的信折子,繼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