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就特別納悶,難道我跟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會讓很多人誤會嗎?
這時,裴堯突然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好了,叔叔,出院以後要注意身體喔!”
夏楠也附和著:“爸爸,你記得要好好養病,先不要工作,如果需要錢,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的。”
把夏楠和叔叔送上了出租車,我和裴堯站在馬路上,相視一笑。我們在馬路上並肩走著,裴堯突然發話:“想去哪裏吃飯?我請你!”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中六合彩了嗎?”
裴堯摟著我的肩膀,傻傻地笑著:“咱們需要計較這些嗎?走吧!”
如果說夏楠的懷抱是一種柔和,那麼裴堯的懷抱就是溫暖。夏楠是月亮,越是黑夜,越是變得明亮,但卻依附著太陽而存在;而裴堯則是太陽,不需要依附任何東西都可以放光發熱。
我們走著,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裴堯,你不用陪微微嗎?”
裴堯頭也沒回就回答著:“她今天晚上有課!”
我也沒有深究,隻是那時候,我並沒有想過他和微微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出現了裂縫。在不知不覺間,我走向了我未知的方向。
裴堯帶著我,坐了許久的車,才終於來到了一家小飯館。裴堯總是知道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飯館,在這一點上,讓我和大哥十分驚訝。
吃飯的時候,裴堯依舊很少話,隻是自顧自地喝著酒。許久過後,我們都帶著絲微的醉意,裴堯似乎才有勇氣對我說話:“劉雨瀟,你很難過,是嗎?”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討厭被人看穿的感覺,每次有人想要走入我內心的時候,我總是會不知不覺地豎起我的刺,阻隔他們再向我走近。因為害怕再次受傷,才會把自己困在自我的世界中,不想走出去,也不想接觸外麵的世界。
但是,我並不排斥裴堯,感覺就像一個古老的朋友一樣,無論隔著多遠的距離都能了解對方的心意。
裴堯接著說了下去:“昨天晚上,夏楠很晚也沒有回宿舍,我打他的手機,關機了,我也睡不著,不想窩在宿舍裏,便出去走走。然後,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夏楠。我看到你在流淚,你在哭。我看到夏楠抱著你,我不知道你是怎樣一種心情,但是我也感覺到我的心很疼很疼。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看到你的淚,我都會特別難過。”
我正想解釋些什麼,我隻是迫切地想要告訴裴堯我和大哥之間真的沒什麼,但是裴堯擺擺手:“你想說的,我都知道!隻是,我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當你以後難過的時候,你可以找我,他不是你唯一可以哭訴的對象。”
他看著我,眼睛裏全是真誠。
我微微一笑,輕輕地握著他的手:“裴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不是嗎?我們太相似了,所以才會輕易地把彼此一眼看穿。”
裴堯點點頭:“是啊,你還記得那首歌嗎?能夠準確地說出我心目中的答案的人,你是第一個。當初夏楠第一次帶你到小屋的時候,我就看不起你,我認為你跟微微一樣,隻是會唱歌,歌曲裏沒有感情,所以隻想阻止你,讓你自行退出。但是,相處下來,我才發現,我是看走眼了,你的堅毅是微微永遠無法比擬的。而我,卻差點把你轟了出去。想起來,我也挺倔強的。”
我們又幹了一杯,和裴堯在一起,我總是不用偽裝自己,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裴堯又喃喃自語:“劉雨瀟,你收下了夏楠的那幅畫嗎?”
我點點頭:“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裴堯呆呆地傻笑著:“你喜歡嗎?”
我低著頭,擺弄著酒杯,沒有回答。裴堯又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原本也想送我的畫給你,但是,我把它弄丟了。”
話語剛落,他就倒在我的肩膀上,他閉著眼睛,口中挪揄著,像個孩子一樣,想要找到長久的依靠。我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從包包裏掏出了那幅畫:“裴堯,其實你的畫,我已經收到了。我很喜歡……”
他又挪動了一下身體,我把的畫重新收好,放到包包裏。
我用力把他扶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回學校。我隻知道,等他酒醒以後,要告訴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減肥了。
把他送回小屋以後,我在外麵逛了很久,我不想回學校,那樣虛幻的空間,像是禁錮的囚籠一樣。我又走到了昨天晚上看到落塵的那個地方,我站了很久,我以為隻要等待,他就會出現,他就吹站在我麵前,但是,直到我絕望之時,他還是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