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說跟我有關係的男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他卻說沒關係,以前的事他不介意。”媚繼續說著,眼淚終於淌下來了。
夜知道媚沒有說謊。
當年她們被賣了的時候,一天陪陪四五個人是常事。在那裏待了一年半的時間,如果不是他們的生命力夠堅強,恐怕那些亂墳崗上又要多兩具無名女屍了。
一年半的時間,除去少有的節假日,他們就已經陪了一百多的人。
如果不是後來聰明讓人包養,恐怕遠遠不止這個數。
再加上後來她們自己勾上的男人,那個數字說出來,還真的有些嚇人。
夜苦笑著,手卻輕柔的摸著媚的頭發。
“夜,你說我們會不會得到幸福?”媚仰頭,迷茫的像個迷路的小孩。
這個問題夜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卻也同樣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回答她。
躺在床上,看著身邊將自己摟的緊緊當抱枕的人,夜輕輕的笑著。
不管他們在外麵有多少男人,回家睡覺是兩人在默契下達成的協議。
因為,隻有這樣抱住對方,才會不做噩夢,才會有安全感,才會……慶幸自己活著。
不論何時,對對方溫暖,對他們而言是最重要的事。
看到對方,才會慶幸活著。
抱著對方,才會感覺活著。
生活,真的有點累呢。
這麼想著,夜也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不管怎麼累,都還是要活著的不是嗎?
“夜,準備好了嗎?”媚依舊一身緊身皮衣,隻是腳上不再穿著高跟鞋。及膝的高筒靴,小短褲,皮衣外套著馬甲。
“恩。”一身相同裝扮的夜站在另一邊,一邊收拾這身上的東西,一邊點頭。
“給你,新家夥。”媚扔過一個黑色的東西。
夜順手接過,看著手上拿著的小巧手槍,有些疑惑的看向媚。
“這個是上麵給的,說的最新,消音,射程遠,好像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優點。”媚從口袋中掏出一把一模一樣的,笑的狡猾的像個孩子。
“哦。”
“好了嗎?”媚手上拿著皮筋,嘴巴裏叼著梳子,墊著腳給夜紮頭發。聽到夜問,動作迅速的繞了幾下,然後點點頭。
“那出發吧。”拿起桌上放著的兩套工具,兩人對視一笑,然後齊步往外走去。
坐在最新款的保時捷內,夜坐在駕駛座,媚在旁邊。關門,口上安全帶,然後一陣風過般,車子極速往前奔去。
血!
血!
到處都是血!
看著眼前鮮血彌漫的世界,夜的眼睛裏被血紅覆蓋。
雙手拿著槍,時不時的飛過一把暗器。
倒下,爬起。
爬起,再倒下。
看著對手的一連串重複動作,夜臉上的瘋狂更狂野了。
手上開槍的動作不停,看著不遠處媚同樣流暢癲狂的表現,夜輕輕一笑,繼續著自己的遊戲。
“然兒?”突然,一個有些不可置信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
夜一怔,手上的動作雖然還在繼續,卻很明顯的緩了下來。
“你是然兒?”男人衝過來,臉上帶著驚喜的不可置信。
看著眼前不停的在記憶中出現的麵孔,雖然已經數年不見,雖然對方已經變了狠很多,但夜還是第一眼認出他來。
是他!
然兒……
那個遙遠的名字,已經在遙遠的過去被灰塵淹沒了。
現在的她,是夜。
是跟媚在一起的夜。
這麼想著,終於再次恢複了平靜。看著男人的眼神雖然依舊帶著恨意,卻不再像之前那般瘋狂了。
“然兒,你在幹嗎?他們都是我的人啊,快住手啊。”男人大聲的叫著,說出口的話讓夜忍不住想仰頭大笑。
“夜,沒事吧。”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媚從遠處趕來,跟夜並肩靠著。
“沒事。”夜搖頭,不再看那個男人一眼。
“然兒……”男人依舊叫著。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夜真想仰天大笑。
然兒?
然兒是誰?
這世界早已沒有什麼然兒,隻有夜,隻有在黑暗中綻放的罌粟花夜。
夜嫵媚的笑著,回頭看看身後那個男人,依舊英俊逼人的麵容,較幾年前成熟不少,畢竟是在國外混了幾年的海歸派,渾身散發出一種成功人士的倜儻。
“然兒,真的是你。”男人眼中閃過驚豔的神色,然後慌張著走過來。
“砰!”夜勾起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看著那個腿上淌血跪倒在地的男人,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