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源泉雖然隻是皇室的遠方親戚,但好歹也是在京城中長大的,舅舅又是當朝一品官員,他說一般人找不到這種繡娘,那肯定是找不到的。

說明什麼,夏師兄也真是不一般啊。

不過這麼繁華瑣碎的衣服,夏若空穿著似乎也有些行動不便,他手上又還拿著不少東西,折騰了半天也沒走出幾米,倒是把自己累得夠嗆。

他果斷的回頭朝著白城夜和齊源泉兩個人吼道:“看見了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搭把手。”

這兩小子說悄悄話也不知道小聲點,在這佛門淨地,又是夜晚,他怎麼可能聽不見。

被抓個正著的兩個人隻能快速跑了過去。

齊源泉接過夏若空手中除了星盤之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重倒是沒有多重,不過勝在量多,他倒是長得不太快,現在個頭也就堪堪同白城夜平齊,這一大堆正好能擋住他看路。

白城夜本來還在慶幸自己機智,幫夏若空牽著衣服肯定比較輕鬆,結果剛抱起那厚重的長袍,他就後悔了。

他算明白師兄為什麼走的踉踉蹌蹌的,誰穿這麼重的東西都不可能走的快好嗎?尤其夏若空還是個除了算命和逃命外,其他連及格線都到不了的文弱人士。

“今日天氣不錯,沒什麼雲彩,正正好適合盤算天道。”在兩位師弟的幫助下,夏若空也輕鬆了許多,健步如飛朝著目標而去:“快點快點,趁著時辰未到,咱們快趕過去,錯過了,過兩日也許就找不到這麼好的天。”

他手中的星盤不斷閃爍著,不過多時就指引著三人到了目的地。

隻是,那裏若是沒有別人就更好了。

“你怎麼會在這?”夏若空舉著星盤站在湖邊,直愣愣的看著坐在已經枯黃的荷葉上修煉的秦塵絕。

“我怎麼不能在這,我一直是在這修煉。”秦塵絕緩緩睜開眼,站起身,看著穿著華麗的夏若空,頗有些頭疼。

他年年來中古寺,年年都是在此處靜坐修煉佛經,怎麼今年就不得安生,這連一天都沒到,就有人搶位置了。而且夏若空這身裝扮,是認真的?

即便二十幾年來已經見過他無數套不一樣的打扮,但見到此刻的夏若空,秦塵絕多少還是要表示一下他的吃驚:“修真大會這麼遠,你居然還帶上這一套,可真是夠辛苦。”

難怪他們來時,師父靠在師兄行李上的時候沒那麼開心,都是有理由的。

師父那麼懶,又身為一個成天不是睡覺就是瞎晃悠的人,幫他拿行李也就罷了,這行李還不怎麼好靠著睡覺,看起來是有點使小性子了。

“知道辛苦就趕緊讓開。”夏若空舉著星盤,上麵已經閃過無數道光芒了:“時辰要到了。”

“成,你用吧。”秦塵絕倒是無心同他鬧,飛身跳到一旁的荷葉上:“請。”

夏若空卻半天沒有動靜。

“師兄?”白城夜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什麼忘了的你最好快點說,他現在牽著這長袍角等半天真的很像花童,把路邊看到的菊花摘幾朵下來撒一撒就更像了。再加上抱著一堆帶著寶石的器具的齊源泉,鬧不清的怕是會以為他們打算把夏若空獻祭給玄武龜呢。

最重要的是,跟著夏若空從中古寺的西邊跑到東邊,抱著這麼重的長袍,他是真的累啊。

“我這不是...”夏若空看著遠離自己的荷葉,再算算拿著的這些東西,很是有些遲疑。

他隻怕很難跳過去不說,就算順利到了那上麵,這荷葉也承受的起他這一身的重量,也難保這身袍子不會落在水中。他倒是不怕效果會打折扣,主要是這衣裳要是濕了,估計就直接報廢了。

“麻煩。”秦塵絕小聲嘀咕一句,飛身過來接過白城夜手中的長袍,釋放出了冰靈根。

瞬間,方才還在波光蕩漾的湖麵就提前進入了冬天,結了一層冰霜。

“行了,上去。”

“湖麵若是能反射出星光,效果比較好。”夏若空什麼事都還沒幹,要求倒是挺多。

秦塵絕真沒心情伺候他,要不是對方還頂著一個師兄的名頭,他能直接把人丟到冰麵上:“對你來說有差別嗎?別浪費我的力氣。”

他是冰風雙靈根,想讓夏若空漂浮在湖麵上也不是不能做到,甚至讓冰層變得透明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不想這麼幹。

夏若空無法,隻能走到冰麵中間,讓齊源泉把東西擺放在指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