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夜沒有想到,關於自己頭發的事情,居然遠遠超過了夏若空被人擄走逼婚的熱度。

當然,可能是因為夏若空經常發生這種事,而白城夜這種事頭一遭見吧,諸位師兄師姐們聽說之後紛紛過來表示關心。

在一個晚上連休息都沒有就經過了第三十二位師姐好奇的參觀之後,白城夜真想拿剪子一把把前麵那一撮給剪了。他對著鏡子比劃了半天,覺得自己的水平實在有限,最終還是哭喪著臉回頭求助於秦塵絕:“師兄,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能生發嗎?”

秦塵絕稍微想了想:“有倒是有,不過一般是給禿掉的人用,記得也有人強行服用過,不過...”

“後果是什麼,師兄你直說就是了。”白城夜舉著剪子:“大不了我把頭發都剪光了也行。”

隻要他的劉海能長起來,不就是暫時禿一下嘛,怕什麼。

魔教的這麼不講究?頭發都能輕易給絞了,秦塵絕伸手拿過白城夜即將要開動的剪刀:“別胡鬧,到時候滿身長滿毛發怎麼辦。你這也就少了一點,過沒兩個月就會長起來了。”

“要是在山上別說兩個月,兩年我都不怕。”白城夜伸手去夠剪子,可惜還是矮了一截:“還不都是因為這裏人多,難道我要頂著這樣子出門見人嗎?”

秦塵絕低頭看著他:“又不難看。”

“不是難不難看的問題。”白城夜披頭散發的跳起來去搶:“我不紮頭發看著像貞子,紮著頭發像林竹雨的姐姐,鬧不清的還當我之前是女扮男裝。”

秦塵絕雖然不知道那個貞子是誰,還是忍不住笑了。

雖不及夏若空,但白城夜的麵容也是很俊朗了,他年紀又還小,五官都沒長開,個子也算不上很高,若說是姑娘家,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你自己想法子。”秦塵絕把正企圖爬上他身子的白城夜按了下去:“你自己都說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麼糟踐自己的頭發,對得起你爹娘嗎?”

爹娘?他親爹親娘真沒見過,隻有一個撿了他便宜魔教爹和奶娘,都好幾年沒見著人影了,估計正忙著躲避名門正派呢,哪還有功夫管他的頭發怎麼樣。

但白城夜可不敢直接對秦塵絕這麼說,就算對方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隻要你不說,我不提,大家一起裝傻,肯定能相安無事的。

至於這頭發。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點劉海的問題嗎?他就不信還找不到辦法解決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某個帶著一分擔心白城夜,和九分擔心自己廚藝的姑娘,便毫不客氣的指著白城夜腦門上的小揪揪大笑起來:“白城夜,你這是什麼啊。”

她說著,一邊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撥弄一下。

白城夜黑著臉退後半步:“別碰。”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也不想這麼辦。但又不能披著又不能剪,他也隻能給紮起來了。偏偏這前麵的一點不長也不短,紮起一個小揪揪是剛好,往後跟後麵的頭發一起紮起來又做不到,於是白城夜隻能頂著兩個小辮子出門。

畢竟隻頂著前頭的那一個看著也不怎麼地,他頭發也不短,披著後麵的效果也一樣的一言難盡。

“你今天不是要比賽?怎麼還有時間跑我這來?”白城夜心情非常糟糕,又不能對無辜的林竹雨發火,隻能滿臉堆笑,一看就很假。

“就是因為今天比賽,我緊張,才來問你要不要去看,我總能平靜一些。”林竹雨略有些羞紅了臉道:“我知道你才出了事,怕是不願出門的,可是齊源泉已經答應我要去看了,若是就他一個人在台下,我怕我發揮不好。”

齊源泉也去?那他估計是真閑。可是林竹雨,你也是個大姑娘了,該學會自己麵對一切,讓為師我好好在家休息了。

可惜白城夜還沒有來得及說出這一番“飽含深情”的話,他頭頂上的小揪揪便被秦塵絕伸手給彈了一下:“我們去。”

嗯?師兄你不能這麼做,看在咱們三年的師兄弟情分上,看在我現在還暗戀你的份上,你就不能放過我一馬,別讓我出去丟人行嗎?白城夜剛張嘴想跟師兄打商量,結果秦塵絕卻湊到了他耳邊道:“反正他們遲早都會看到的,你就當提前適應好了。”

師兄你離我的耳朵遠點,萬事都好說!

被師兄突如其來的一招弄得七葷八素的白城夜連跑都來不及,直接被秦塵絕拎起來跟著林竹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