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道:“敲打敲打,讓她們清楚到底誰是主子就好。自己院子裏還是要自己人才行,不然像當年我們姐弟那般,一不小心便讓人把沾了痘疹的髒東西帶了進來。也是上天庇佑,才讓我們姐弟活了下來。”
這下宛娘的臉更難看了,當年溫宥娘姐弟的事情那是她還小,但也知道那時候鬧得有多大。
祖母拿時候天天在屋子哭,罵大房的仇氏不得好死,最後還是沒能把仇氏怎麼樣。
連祖母都不能拿仇氏怎麼樣,何況比仇府要差幾層的寧府。
宛娘咬著唇,心裏也真擔憂了起來。
整個溫家,也隻溫宥娘姐弟出了痘疹,那時小的差點沒命,大的差點毀容,能活下來也是九死一生之難。
要換了他們姐弟呢?宛娘心裏完全不敢想,也想不出他們姐弟要遇見這種事該怎麼辦。
這麼一想,宛娘想換掉仇氏的人的念頭更重了,“外院賬房裏有一個先生,娶的便是那邊的人。還有大管家的小兒子、二管家的女兒,都跟那邊有關係。賬房先生還好說,可是大管家跟二管家都是咱們府上的家生子。祖父也十分器重……”
溫宥娘抬眼看宛娘,暗想也心大了一些,連外院都想換了。這要真敢換,她敢保證祖父第二天就會將仇氏放出來。
“賬房怕什麼,難不成會記賬的隻有他一人不成?大管家與二管家跟了祖父一輩子,會是因為一個兒媳一個女兒就置溫府於不利?他們可不是隻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溫宥娘道。
“姐姐的意思是?”宛娘眼前一亮,頓時明白了溫宥娘的意思。
溫宥娘點頭,“二嬸若擔心那個賬房搗鬼,不過立兩個賬本便行。一本內院的管,一本外院的管,各自互相按了手印。即便是他在賬目上搗鬼,兩本賬目不一致,條子不一致,難不成能推到別人身上去。”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後也不過不了了之。誰也證明不了誰。
“至於大管家和二管家。”溫宥娘頓了頓,“他們隻會聽祖父的話。旁的人,誰也別想收買了去。”
就算是仇氏拿出溫老爺子以後管家的誘惑,那兩個人精,也得等到真到那一天才會下注。
可溫老爺子那身子骨,別說十年,怕是二十年都能撐得住。
宛娘放心了下來,就道:“那那邊的人,姐姐覺得怎麼辦才好。我昨夜無事算了算,她那四家子陪房,到如今在咱們府上,還真是……”
十來年的時間,早年有太夫人鋪路,後來有丈夫的言聽計從,公公暗中的默許,仇氏的爪子,在整個溫府,光是聯姻就已經是一大片人了。
“有多少?光聯姻的。”溫宥娘問。
“十三家。”
宛娘比了比,撇嘴道:“不算其他,光一房的算,也有四十多口了。”
溫宥娘暗中算了算,這個時代沒有計劃生育,下人經常勞動,倒是比精心保養的主子要好生養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