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仇伯爺才匆匆趕到,見今日審案完畢,也不多言,隻朝著屏風後的仇氏走去。
仇氏此時見著仇伯爺便像見了主心骨一般,對著人便大哭起來,到底沒能跟幼時一般撲上去。
仇伯爺被仇氏哭得心中極痛,卻也不得不背過身上前與三司之人客套。
“不知老夫今日可將女兒接回府中,明日再送來?”仇府伯爺直言道。
馮鈞尚未說話,旁邊楚戈已疲累至極,懶得客套,也直言道:“不可。伯爺之女涉及命案,目前尚不能自證清白。還需收監一日,待明日再審。”
仇伯爺見此也不好再說,他是勳貴,與文臣之間關係本就不好,又是寡言的性子,因此隻得抱拳。
“不知老夫女婿如何?”到底也要問溫家大爺一句。
馮鈞這才道:“溫家大爺應涉嫌謀害原配張氏亦要收監。”
仇伯爺聞言眉頭一皺,隻好點點頭不多言,隻回頭對即將被帶下去的仇氏道:“你且先住著的罷。為父明日再來。”
待仇氏被帶下去,仇伯爺又道:“諸公此時可要進宮麵見陛下?”
馮鈞頷首,“雖案件已及時呈與陛下預覽,自也要進宮解釋一番。”
仇伯爺掌管宮中禁軍,能自由出入皇宮。
三人此時進宮,再出宮時宮門緊閉,或許就要夜宿宮中了。
若要出宮便要麻煩許多,自有勞煩到仇伯爺處。
對於仇伯爺的示好,馮鈞本是想接受的。
然旁邊的大理寺卿楊思懷卻道:“伯爺毋須客氣,我等進宮後夜宿外宮便行。等次日宮門開後再出宮斷案亦不遲。”
仇伯爺聞言,臉色頗為難看。他這一生鮮少求人,一次兩次都為的自己女兒,卻也是一次一次被打臉。
此事,論誰都要道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仇伯爺與幾位一同出了衙門,才從三位文官嘴中得知,今日張府竟是一個人都不曾來,便是請人去請亦不來,頗為怪哉。
以張家伯爺的性子,往日便因他女兒之死在溫府鬧過幾場,怎的今日卻不肯出麵了。
仇伯爺目送三司離開,心中卻嘀咕上了。
溫家大爺涉嫌謀害張氏,這一點他一點也不懷疑,然他女兒瑾娘又如何涉及進了命案?
不過一方衣料,算什麼不能自證清白?
好在跟著仇伯爺前來的訟人卻是打聽到了不少消息,隻爬上了馬車跟仇伯爺道:“伯爺,您還是另請高明罷。”
仇伯爺冷著的臉更冷了,隻道:“先生這話是何意?”
訟人搖著頭道:“殺害產婦的物證並不隻那一方手帕,連溫家大夫人當年落入產婦手中的耳墜亦有,且還讓鳳、顯兩家查出那耳墜來自北城付記,上麵亦有貴府印鑒、指印為證。”
仇伯爺聽到這話,便是上過沙場殺慣了敵人的那一顆冷硬的心,也感到一陣涼意了。
他的妻子、他的女兒,竟都不是他以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