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年所開之藥,可影響子嗣?”溫宥娘最關心的不過於此,不然也不會讓張府將鶴郎中綁來。
溫餘卿如今即將十二,溫宥娘在現代的弟弟便是這個年紀開始通的人事。
本之前溫餘卿不願意再住在內院之中,溫宥娘便以為是因如此,可後來詢問伺候他的丫鬟,發現並非如此。
到後來發現他們姐弟年幼時或許是被亂灌過藥,這才反應了過來。
鶴郎中聽溫宥娘這麼一問,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溫宥娘道:“不是沒有,是不知道才是。對罷,鶴郎中?”
是藥三分毒,便是尋常的一般藥喝多了都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何況還是對身體有明顯影響的?
便是溫宥娘當年發覺其中有異,不肯再讓自己姐弟喝藥,然而那時自己姐弟也喝了不知多久的藥,身體當中的餘毒已經留下。
到如今十年過去,也不知身體的自我修複功能是否將餘毒排解幹淨。
隻是看自己如今葵水還不曾來,恐怕是影響尚在了。
被溫宥娘戳穿謊話的鶴郎中,臉上頓時有些燦燦。
他確實沒有害人的膽子,卻又貪圖財務,且那時溫家老爺雖還隻是侍郎,卻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後院裏溫家太夫人一力做主,溫家老爺的孝順又是出了名,便是為了自己以後的日子,鶴郎中也不敢拒絕太夫人。
不然知道太夫人的意思,若是拒絕,他安有命在?
他不過是個小郎中,家中無權無勢,沒膽子害人,也沒膽子不聽人家的,便隻有靠哄騙了。
悄悄給那兩姐弟開些無關緊要的藥,便是對身體有些許妨礙,卻也是能保住他們姐弟性命,也算是積德了。
溫宥娘在前麵領著燈籠,與張老伯爺出了暗道,回到書房中了,才說:“祖父,鶴郎中,咱們便放了吧。”
雖然張老伯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鶴郎中,然而卻沒想過這般輕易的放過他,“放了?當年便是他不敢違背那老虔婆的意,跟我們張府報個信有何難?這麼多年過來,他可有提醒過一點?如今害了你們姐弟,憑什麼就這麼放過他!宥娘,我知道你的性子,從來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可也看看那人值不值得!”
溫宥娘苦笑著勸道:“那咱們還能把他怎麼樣?祖父。殺了,還得找個地兒埋呢。不殺,難道咱們還好心養著他?孫女瞧他那麵相,也不是這麼有福氣的人呀。”
張老伯爺被溫宥娘這話逗得心裏一樂,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隻虎著臉道:“總歸要給他一個教訓。”
溫宥娘說:“賣去西北挖黑石?”
黑石就是煤炭,不過在大隆不知為何就叫了黑石,可能是從顏色上稱呼的。
雖然鶴郎中隻是個郎中,然而行醫數十載,雖不至於請他的都是名門大戶,然而在京中也算是微有薄名。
加之張府為了尋他,不說旁人有可能無意得知,便是鶴家人也是知曉的。
若是鶴郎中真有個什麼,追就到張府身上,就在這節骨眼上,皇帝若是將對溫府於仇府之事對張府的遷怒尋機發落下來,張府的日子恐怕就難了起來。
最大的可能便是皇帝極有可能削了張府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