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戚鉞呆在府中沒出門,孟世子還當他是因為跟薛九訂親之事被關在了府中呢。兩人本就是狐朋狗友,對彼此的了解也不算淺,孟世子是知曉戚鉞是喜歡那種女子的。
就說是他,要不是名聲太臭,實在找不到一門好媳婦,他也不會去打薛九的主意。他不喜歡薛九,但喜歡薛九的家世。在自己實在是與別家溫柔賢淑的小娘子結親無望之後,倒也願意勉強自己跟薛九湊合湊合的。
戚鉞落水的事,雖當時在皇宮赴宴之人都知道,不過因戚薛兩家的婚事,倒也沒多少人再談落水之事。
便是有說到此事,因地點是在宮中,大多也十分忌諱,不是遮遮掩掩便是欲言又止神色交流。
孟世子因早出了皇宮,不知道倒也合理,但也有不合理之處。
姓孟的連張家與鄭家的生意往來都打聽得這般清楚,又怎的不知道戚鉞落水之事?
他嫡親的姐姐好歹也是太子妃,便為了太子,她也該將此事告之孟世子。兩人本就是‘好兄弟’,代太子或者國公府前去探病也是應當的。
不過懷疑歸懷疑,溫宥娘也不好直接問出來,便道:“玉佛之事,說來也巧了一些。聽說世子是前一日到的直隸,為何今日一早才去鄭家鋪子上看貨?那玉佛為何偏偏就在世子看貨前壞了?”
孟世子一聽溫宥娘這話,心裏也覺得好像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但有些地方似乎也不怎麼合理,就解釋道:“昨日自然要在客棧之中休息。今日閑得無事才去看了看,又並非要當時帶走。”
溫宥娘立馬添了一句,“可看貨之事,不是錢貨兩清之時才有?”
大宗生意,自來便是錢貨兩清,隻在交易之時才會看貨。像孟世子這樣知道貨物已到,背著商戶當家人要看貨物的是少之又少,其中避免的便是出事時在其中牽扯不清。與買主及賣主都不妥。
孟世子此刻其實也是後悔了的,“早知道是壞的,我也不會去看!”
簡直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情,此時還要下江南自己去另外尋禮物。
溫宥娘又道:“若玉佛之事,是有人衝著世子來的呢?”
“比如說有人希望世子離京城遠一點,從直隸至江南,要發生點什麼……”溫宥娘欲言又止,不再說下去。
孟世子在聽了這話之後,果真嚇著了,忙道:“你是說,是有人故意弄壞的玉佛?”
溫宥娘回道:“這個我不知,然而玉佛之事要是鄭家內部相爭才發生的,鄭家西府又何須報官,且有求於京中的嚴如霜?”
孟世子算是徹底被溫宥娘給唬住了,大罵出聲,“定是衛家那群……”
罵到一半,孟世子收了嘴,到底也不好說自己前未婚妻府上的壞話。他想來想去,自己似乎也隻得罪了衛府一家,其他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才是。
不過他對衛家再有意見,孟世子也沒傻到在溫宥娘麵前把人給罵了,畢竟孟世子心中也是理虧的,當初好好一個新娘子,卻是死在了新房裏,人家怨恨他也不足為怪。
溫宥娘一聲歎息,又問:“那兩百護衛可是當初國公爺留給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