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孟世子的爹早早就當上了國公爺,孟世子的祖父卸任成了老國公,孟世子自然而然便被請封為了世子。
隻是當年孟世子的爹去世之時,孟世子尚且年幼,恐擔不得國公之職,因此孟府的老國公又出來頂著了事兒,而孟世子的國公位自然而然就一直擱淺了。
孟世子眯著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隻輕輕搖頭,“是祖父給的。”
溫宥娘一看孟世子這神色,也不再多說此事。
孟府的爛賬,孟世子再蠢也要比外人清楚,便說因二房的嫡子比孟世子的名聲好了十萬八千裏,便有好事者上奏當今,要求將世子之位讓給孟家二房。
說是雖律法言嫡長繼承,然而孟世子雖生在長房,與孟家而言卻不是嫡長子,且又德行不修,不堪擔國公位,以表天下。
當然上奏此事的人,當初便被文官武官們一起修理了一頓,然而卻也讓人看出孟家也並非什麼鐵塊。
自古天下擔憂主弱臣強,強臣造反;一家子裏也擔憂長弱幼強,兄弟相爭,家族不穩的。
溫宥娘也隻稍微提了提,孟世子便自己給懷疑到自己二叔家了,忙道:“這與張府要將家丁分散下去又何關係?”
溫宥娘一臉仁慈道:“便是擔心有人對世子不利,這才多此一舉罷了。”
旁邊一直在聽著的小廝這時卻插嘴道:“溫家娘子可別嚇唬咱們主子!這兩百護衛,都是國公爺給主子的,要其中有人壞了心肝兒,也要逃得過咱們國公爺的利眼!”
站在溫宥娘身後的冬梅立即便不依了,隻道:“你要當了壞人,會在臉上寫個壞字兒讓人發現?我們家娘子亦不過是小心為上,別不識好人心!”
孟世子隻擺了擺手道:“主子說話,莫要多言。”
隨即又對著溫宥娘道:“不知張府的家丁是個如何分配法?不如將我帶的兩百護衛也分開了來?”
溫宥娘道:“護衛與家丁不同,世子要分派,卻也要先告知護衛領頭之人才對。畢竟他們對自己的人多為了解,分配起來亦不容易出大差錯。”
孟世子道:“說實話,我與他們也不熟,也是今次第一回帶這麼多人。我要先跟他們商量,他們也未必會聽。”
倒不如拿出法子了,再直接拿身份做事分派下去。
溫宥娘卻是搖頭,“此舉不妥。張府所帶家丁不過三十,身上並無武藝,不過隻用長途之時使喚,怎麼分派都一樣。護衛卻是個個有武藝之人,且各有所長,要被分開了來,反倒不好了。”
孟世子平利日也很少用到護衛的地方,無非是在京中稱王稱霸時帶上那麼七八個撐場麵。對於護衛中各自的司職,還真不怎麼在意,更不怎麼清楚。
“那張府的意思是?”孟世子問道。
溫宥娘說:“那三十家丁不若當成探子插入兩百護衛之中,要有個什麼,也好防備。當然,也是因張府與世子之間並無私仇,不然張府亦不會多管閑事。”
張府跟孟家當然沒仇,說來張家還須得巴結著孟家。
不過說到私仇,孟世子道:“我跟溫家娘子那算不算私仇?”
說到底他也沒真把溫宥娘怎麼樣,就隻是嘴上不饒人了點,以溫宥娘的胸懷,應該沒放在心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