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溫宥娘這才見了一直等著的四村村長,且帶著嬌姨娘爹娘一起,讓他們認識。
溫宥娘在楊家村的舉措,在各村之中經過商議後,其實都是同意的,現在來見溫宥娘,想要說的便是契約問題。
楊家莊簽得有十年,其他村裏人也是要這麼簽的。然而也有不想簽的,那這種了小半年的良田就該如何辦理也需得拿出一個章程來。
當然,還有一件事便是各莊的莊頭之事。因楊家村邊上的莊頭是楊家村中的自己人,因此其他莊子邊上的村子,也想著這般。總歸是要自己人,以後也好說話辦事。
難得的是小廖氏派來的那幾個莊頭竟然半點動靜也無,溫宥娘也安排得痛快,隨後又同意去其他莊子上走一圈。
契約之事,還是要先將地看了再簽為好,也免得後來撕扯不清。
鄉下人最怕麻煩,也最不耐跟身份高的人對上,因為知道雞蛋跟石頭的差別。
能一下子解決的,就恨不得馬上給解決了。
因此在跟幾位村長談攏之後,溫宥娘便挑了一家村子前往。
依舊是三輛馬車,那村長直接跟張家四爺坐在了一輛馬車上,臉上的笑意裂得嘴都合不上。
溫宥娘與溫餘卿等便在後麵兩輛馬車當中,緊跟在張家四爺的馬車後。
這一次要去的村子叫樂湖村,以樂湖為名,在江南城一帶也算是頗有名氣,市場有鴻儒前往遊玩。
樂湖村也要比楊家村大得多,上下有三百戶人左右。有莊子十來個,都不是樂湖村人的,但大多尋村中的佃農租種。
張氏的莊子,在其中隻能算是小的。不過這也是唯一一個小廖氏沒能在附近買到田地的莊子,小廖氏為置換良田買的莊子,離張氏的莊子據聞有數十裏遠。
從江南城到樂湖村的路,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中途不曾有石磚鋪路,路麵卻是看得出有用心夯實過的。
不過約莫是每日來往的車輛多了些,因此道上的馬車軌痕十分明顯,且雜亂無章,軌跡與軌跡之間互相糾纏,像是扭做一堆的麻花,朝著道路的前方而去。
冬梅將旁邊的布簾拉了拉,道:“郎君別透風了,等會兒保準一臉的灰。”
溫宥娘對著冬梅點了點頭,倒是沒什麼精神。
“郎君不高興?”壓好了布簾,冬梅問道。
溫宥娘點頭,隨後又搖頭。
總不能說她不耐煩坐馬車了,就算下麵墊著褥子,她也覺得坐得屁股疼。一想到可能要坐幾個時辰,頭又跟著疼了。
冬梅哪不知溫宥娘的想法,就往外坐了坐,拍著自己的膝蓋道:“郎君還是歇一會兒罷。不然等到了地方,總得要在莊子裏看一看的。”
溫宥娘對著冬梅一笑,然後直接躺下了。
一直到了樂湖村外。
“郎君。”冬梅在溫宥娘耳邊叫了一聲。
溫宥娘閉著眼道:“到了?”
冬梅道:“外麵的說快到了,郎君還是先起來,梳理一下了。”
躺在別人膝蓋上睡覺,頭發到底會亂一些,衣服上的折痕也要拉一拉。
溫宥娘不得不起身坐著,由著冬梅給她重新梳頭。
梳完頭又將衣服上的皺痕拉伸展,外麵就有趕車人說到了。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冬梅先跳下了馬車,溫宥娘撈開簾子,站在馬車上往外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