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救你什麼?”溫宥娘奇怪道。她要有能耐,如今也不至於聲名狼狽地離開京中了。
孟世子道:“至少你在,他們在河道上並沒有出手。”不然當初等到天黑,將他灌醉往河裏一扔,哪還有現在這回事呢。
在孟世子看來,溫宥娘能救他一命,自然就能救他第二條命。
溫宥娘聽得這話有些失笑,“換我想害世子,也不會選在運河上。先不說船上那麼多人,便是沒有我們一行,就是鄭家也會有船夫日夜值守,想往河裏丟東西哪能容易?且鄭家的背後乃是娘娘,又與漕運牛交好,誰敢輕易尋事兒?”
所以孟世子在船上沒有出事,與其說是溫宥娘的提醒,還不如說是因為那是鄭家的船,才讓人有所忌憚。
“不過世子也不是沒路可走。”溫宥娘繼而說道。
當年孟世子的父親也算了為了當今鞠躬盡瘁而死,不然世子之位也不至於這般穩當。加上孟世子再不成器,但老國公爺喜歡,別人也奈何不得。
為了在老國公爺那給張家刷一刷臉,讓張家盡量能更有前程一些,溫宥娘也想把孟世子給護住了。
“什麼路?”孟世子忙問。
溫宥娘指了指地麵,“這。”
孟世子道:“你是說餘府?”
溫宥娘點頭,“世子隻管在餘府住著,即便是那些人找到了人,也不敢把世子怎麼樣。等過幾日國公爺派了人來,就安全了。”
孟世子將餘家說得這般厲害,那麼餘家對孟世子而言就是一條生路了。畢竟餘府黑白兩道通吃,一般人也不會招惹。
孟世子隻巴巴應了一聲,臉上沒看出有多開心來。
溫宥娘聽完了孟世子的八卦,十分急切的想跟張家四爺分享,因此便跟孟世子安了安心,“世子且放心,就算是他們喪心病狂,敢來招惹餘府,樂湖村的村民也不會視而不見。”
古代城外流匪極多,因此許多村子都會自己編出一個護衛隊來守護村子。便是那些人假裝是過路人,前來已問路之名尋人,那也要村子裏的人放心。
所以,就算是找到了,人隻要在餘府,對方也未必敢動;就算是對方敢動,也未必動得了。
孟世子的遭遇,溫宥娘又告知了張家四爺,“所以,舅舅。咱們遇見了個大麻煩。”
張家四爺聞言臉色也不太好,隻對溫宥娘道:“我先去見一見餘先生了。”
便是他們一行不可能帶孟世子離開,且也不能招惹上麻煩,然而跟餘慶年說一聲卻是能行的。
就如溫宥娘所說,餘府在江南城一帶頗有名望,等閑人等不會出手,便是出手,若餘府先有準備,孟世子也是無虞的。
張家四爺急匆匆而去,溫宥娘才坐了下來,用手撐著腦袋,有些困了。
外麵守著的冬梅伸進頭一看,忙上前道:“郎君不如先尋餘先生要一間客房休息休息?”
溫宥娘搖頭,想了想道:“我們還是先等等舅舅,一道去莊子上休息了。”
她沒客居的習慣,在別人家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