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老太爺所說那兩樣,溫宥娘確不知,隻能道:“宥娘受教。”
但她們姐弟是否要留下,溫宥娘卻有話說,“隻是要護送生母棺木回張氏祖地,我與餘卿盼著能送最後一程,還望老祖宗莫要多心。”
按理他們姐弟已經過繼於六房,便是六老太爺與太夫人不在意他們改口,然而說到護送張氏棺木回張氏祖地卻是沒有理由。
畢竟他們姐弟的‘父母’已是六老太爺與六太夫人。
因此,他們姐弟要想護送張氏棺木回京,再送回張氏祖地,終得二老同意。
六老太爺聞言頷首,“到底生你們一場,雖無養恩,然有生恩。送一程亦是應當的。隻是從曲水至燴州樊城,路途遙遠,非得幾月之時。你即滿十五,及笄之事萬萬是耽擱不得的。”
溫宥娘忙將之前在京中與張老伯爺商議的方案說了出來,“外祖父之意是先將棺木送入京中,待及笄後再護送回樊城。也免錯過及笄禮。”
那時兩人商議之時,是將他們姐弟算著入張府族譜的,隻是此時溫宥娘姐弟過繼於六房,及笄禮在何處舉行,卻也要詢問六老太爺之意了。
說來過繼於六房,對她而言卻有許多不便之處,便是在發言權上,便不如回張府大。然而過繼於六房,不管是對溫餘卿還是張府,都更加有利,她這點委屈看起來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
六老太爺何曾不知溫宥娘與張府之前的打算,隻是如今人已經留下,那些也不再計較,甚至更願意給張府一個示好。
“及笄之禮在京中辦亦可。我與你老祖宗也有意出門遊曆一番,一道前往京中也無妨。”
六老太爺這話,算是說得明白。溫宥娘哪有不知恩的,忙道:“此番進京,我們姐弟名下京郊有一個莊子,當是收拾出來了。那莊子離京城不遠,又十分清靜,兩位老祖宗必是歡喜的。”
住莊子還是在京城中住在別處,於六老太爺而言,也並無區別。相反莊子上的清靜,反倒讓他更喜歡一些。
因此溫宥娘一說,六老太爺便道:“莊子正好,無塵世之喧囂。也可呼朋喚友,一品佳釀。”
京城中又哪比得上莊子的自在,想喝多久喝多久,喝高了半夜喝唱都行。絕對不會有人半夜敲門來說不許喧囂,掃人興致。
那個莊子的田地雖十分之差,然而莊子卻不小,溫宥娘離京之前因商量著要長期在裏麵居住,便求張老伯爺派人正正經經的在莊子裏修建了一個四合院。
因不用太精致,如今來回三四個月回去,約莫正好修建得差不多了。
溫宥娘見六老太爺口中喜歡,心裏也放心了下來,就問道:“那兩位老祖宗覺得何日啟程為好?”
六老太爺心中早有成算,便說:“你老祖宗便跟你們一起從常州到江州,再到京城即可。老夫與餘卿及張家那小子,先去湖州一趟,再轉道京中。咱們也分兩撥走。”
溫宥娘聽得六老太爺這番盤算,忙問:“老祖宗去湖州是打算會友?”
六老太爺頷首,“有會友。然而聽說你們姐弟在湖州有兩處莊子尚未處置,此回老夫與餘卿,便順路一道去處置了。”
那兩處莊子,溫宥娘本打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