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眼皮一跳,頓時停了下來,其實六太夫人也有權在此時出麵,也不會讓她吃虧,去不去跟興國侯夫人見一麵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張老夫人再惱怒,有六太夫人在,為了顏麵恐也鬧不出什麼來。何況興國侯夫人一貫的會做人,八麵玲瓏得在京中也算是頗有美名。
溫宥娘一個轉身,便朝著旁邊的路去了。
“姑娘。”夏荷跟在溫宥娘身後叫道。
溫宥娘離了很遠,才道:“怎的?”
夏荷道:“咱們在遠處看看也好呀。”
溫宥娘又好氣又好笑,道:“就你不湊熱鬧過不下去是吧?”
夏荷笑嘻嘻回道:“奴婢還不是為姑娘去打聽。”
溫宥娘也不攔她,隻是道:“若是被發現了,可別說姑娘不護著你!”
退親這種大事兒,越隱秘越好,要夏荷去偷聽被發現了,張老夫人還不得拿她殺殺氣?主子家的隱秘又哪是好聽了。
夏荷聽溫宥娘這麼說,依舊沒放在心上,隻拍著胸保證道:“姑娘放心,老夫人不會發現的。”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門道,溫宥娘也管不著,便由得她去了。
夏荷笑嘻嘻道:“那奴婢先把姑娘送回院子裏了再去,這會兒鐵定還在喝茶呢。”
溫宥娘帶著夏荷回到自己的院子,才一進屋,夏荷便跑了。
冬梅端了茶上來,道:“姑娘。夏荷這是怎的急匆匆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溫宥娘接過茶,道:“隨她去吧。也是以往我沒給她立過規矩,如今倒不好管了。要能吃吃虧也好,總比以後闖大禍的強。”
夏荷是張府的家生子,當初送到她那去的時候還小,她不忍心立規矩,也不想讓張家覺得她對送去的夏荷有什麼看法。
如今在張府上吃吃虧也比以後在外麵吃虧的強,在府裏麵至少還有人能護得了。何況又如夏荷所說,她打聽來也不過是為了她。
她在張府放肆,也就放肆一些好了。總歸就算被人發現,也隻會覺得恐是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不會過分為難。
等到一個時辰後,夏荷被罰跪兩個時辰的事情就傳到了溫宥娘的耳朵裏。
冬梅在一邊道:“被罰一罰也好,免得刺了府中其他姐妹的眼,反倒是給姑娘惹事兒了。”
夏荷不是一般的丫鬟,之前在溫府時因是張府的人在溫宥娘院子裏身份就暗中要高一些,也就冬梅偶爾也要讓一讓她。
可在張府,溫宥娘隻是個表小姐,身邊丫鬟的分量又哪比得上其他幾房主母身邊的貼身丫鬟?就算夏荷是張府的家生子,人家也不認出了門幾年的人。
夏荷還以前的性子,當張府是溫府溫宥娘跟溫老夫人的院子裏那樣,自然就要得罪人了。
溫宥娘道:“等她跪完了,你拿些藥膏給她。”
結果還沒到冬梅給夏荷送藥膏過去,夏荷就蹦蹦跳跳的進了溫宥娘的屋子。
“姑娘可是休息了?”夏荷問冬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