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在裏麵聽見了,就道:“進來罷。”
夏荷便走了進來,除了走路有些慢之外,倒也沒看出其他不妥來。
溫宥娘打量了一番道:“膝蓋可是沒事?”
夏荷笑嘻嘻的給溫宥娘請安,回道:“回姑娘。沒事,就跪了兩個時辰,不算什麼。”
溫宥娘跟緊跟著進來的冬梅道:“你莫要聽她的,先給她擦藥揉一揉了。”
夏荷攔不住冬梅,便在溫宥娘的屋子裏上了藥,嘴裏卻還沒個消停,“姑娘,您知道我在外麵聽到什麼了?”
“聽到什麼了?”溫宥娘道。
夏荷在椅子上動了動自己的腿,道:“外麵說以後連贅婿都可以考科舉啦!”
贅婿就是****女婿,在之前雖也是庶民,但卻不能參加科舉。皇帝此舉為何,溫宥娘倒想得明白。
無非是現有得科舉製選出的人才還不夠用,便是科舉也被世家出身的占據了不少名額,因此才拓寬了能參加考試的學子渠道。
畢竟在大隆,能招到贅婿,女方沒有一定的家產地位是不可能的。有而來金錢做鋪墊,自然就是追求風雅,識文斷字必然也會學起來。
“還有呢?”溫宥娘問。皇帝要擴寬科舉人源,總不會隻有贅婿這一條。
夏荷道:“還有就是大家奴仆換了自由身,也能參加科舉了!”
其實贅婿那一條也沒什麼,唯後麵這一條才是京中今日開始熱議的問題所在。
“恐怕在朝中引起大非議了。”溫宥娘說道。
世家不會容忍自己的奴仆有一日與他們一道,站立於朝廷中,這有違‘禮製’。然而庶族也不會容忍這一點。
若是放開這一限製,庶族官員身邊並沒有多少奴仆能識文斷字到參加科舉的地步,可世家就不一樣了。
世家下麵,跟著自家主子從小識文斷字的有不少,且許多不成器的世家子反而是身邊的小廝在做文章應酬。還有世家下麵的食客們,那也是庶族官員無法比擬的。
因此若是放開了限製來,能壯大的說不準還會是世家。畢竟那些奴仆許多都是家生子,已然把世家當做自己的家一樣。
夏荷道:“可不是。京中自散朝起就鬧翻了呢。”
溫宥娘也不奇怪,夏荷能知道就足以證明這事對世代為仆的人有多大的誘惑力。從奴才到主子,看似就隻要一步登天就可行,比當一輩子奴才存錢得良身讓三代後科舉要劃算得多。
隻可惜,這個想法,皇帝也隻能說一說了。先不說舉朝反對,就是那些奴仆心靜下來再一想,也會覺得不可能。
先是身份問題,要讓主子給身楔並不容易,且還得是一家子的。隨後就是可不可能考得上得問題了,考不上自然還得謀生。出了主子的府,他們還得想拿什麼為生這一點。這三點一想通,就會沒多大的想法了。
溫宥娘並不覺得可行,就問到退婚的事,“這些也與我們女兒家無幹,興國侯夫人的事情,你又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