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溫氏六太爺到了京城,便是溫老爺子也不得不****前來請安。
這也是溫宥娘自離開溫府後第一次見到溫老爺子,與幾月前的意氣風發不同,如今的溫老爺子看似要蒼老得多,隻是那背依舊挺得筆直。
溫老爺子這人,身上好似總帶著一股子不服輸的氣來。
六老太爺與溫家老爺有話要說,溫宥娘便帶著溫老夫人去見了六太夫人。
六太夫人許多年不見溫老夫人,見著第一麵就道:“這些年,你也老了不少。”
兩人雖是同歲,但輩分不同,便是見著了,溫老夫人也要先給六太夫人行家禮才行。然而溫老夫人身有誥命,在另一層身份上卻要比六太夫人高。
因此六太夫人也沒真讓溫老夫人對自己行禮,隻上前拉著人往屋裏走。
溫老夫人也道:“六嬸子看起來卻是與當年並無不同。”
瞧這漂亮話說得,誇人不顯老也轉了個彎。其實溫老夫人也不是不會說好話,隻不過是看對象而已。溫宥娘如今才覺得。
六太夫人笑道:“哪有說得那樣?這不是羞死人了?”
隨後,又回頭對溫宥娘道:“咱們兩個老東西說說自己的體己話,宥娘你且下去忙你的去吧。”
溫宥娘隻得退了出來,隨後就被逮著送往了從湖州來的神醫那。
神醫休息了一日,精神狀態十分好,雖穿的是粗布麻衣,然而麵帶紅光,一看就是極會保養。
老神醫先將溫宥娘請了脈,又問了許多事情,最後才道:“也並無什麼大礙。不如先喝幾副藥試一試了。”
溫宥娘聽得心都涼了,“能不能做成藥膳?”
上輩子沒喝夠,這輩子又來了?這是倒了幾輩子黴了。
老神醫搖頭,“哪行呢!做成藥膳,把藥性都發散了。雖是小娘子,也莫要怕吃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溫宥娘頓時死了的心思都有了,不過死之前還得問:“不知幼弟身體如何?可是有所妨礙?”
老神醫道:“還先等見見那郎中,知曉你們姐弟是吃的什麼藥才拿得出個法子來。就如今來看,你們姐弟身體也並無多大妨礙,亦不過是長得比別家的小娘子、小郎君晚幾年而已。”
也就是俗稱的發育晚,溫宥娘隻得先放心了下來,又派人去尋那鶴姓郎中。
冬梅在一側安慰道:“姑娘也莫要擔心,不是連神醫都說了並無大礙?”
溫宥娘點點頭,也隻能暗自祈禱了。畢竟是關乎子嗣的大事,她如何能不掛心?
當然溫氏六太爺進京也並非隻為溫宥娘的及笄禮和溫宥娘姐弟的身體,六老太爺還要弄清楚的便是溫太夫人當年是否真有謀害溫宥娘姐弟。
因此,鶴郎中倒成了事情的關鍵。畢竟當初藥是他開的,跟他接觸的人是誰,這些都得問清楚。
便是張老伯爺將此事查清楚擺了出來,溫氏六太爺卻也要再問一遍。
不過這些事都外院的男人們做主,溫宥娘也在裏麵插不了手,隻得在自己得院子裏聽溫老夫人在那哭。
“你說,這好好的,怎的就沒規沒距的漲了兩層身份了?曾孫女變成了女兒,這怎麼像話呀!”溫老夫人哭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