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聽這話也覺得有道理,實在是自己家的那個,都三十好幾了,還沒個前程,因此聽得這話覺得順耳,就道:“大房侄兒還有一月就及冠了,等封了國公再走也一樣。”
有了國公位,孟世子的身份就又上了一層,四房投靠大房就更理所當然了,畢竟長房也有著特殊的涵義,有照顧下麵房的義務。
溫宥娘卻搖頭,“恐沒那麼容易,我與行景也沒指望著那個爵位來。”
嚴氏聽得溫宥娘這麼說,心裏一驚,道:“難道是宮裏的意思?”
前幾日孟世子帶著溫宥娘進了宮,嚴氏隻當是宮裏的不肯。
溫宥娘溫聲道:“宮裏倒沒說什麼,到底這爵位是前朝的事兒,輪不到後宮插手。隻是行景如今還年輕,上麵又還有長輩在,於家於國並無用處,到底是懷璧其罪呢。”
嚴氏雖腦子簡單,然而卻不是沒讀過書的人,懷璧其罪與前麵那於家於國無用,倒是聽明白了,也暗中想著是這番道理。
隻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嚴氏這才起身回了四房。
孟世子回來,正趕上飯點,大房自新婚後就用著小廚房,且自己的人管著大房的采買,渾然如當初溫府中大房分作兩頭那派模樣。
不過二房管家的秦氏並不在意這些,二房不說,三房四房就更說不得了,畢竟人家也隻用的是自己的銀子。幾房裏也有自己的小廚房,要真獨出來,誰也占不了便宜。
溫宥娘著人弄了八菜一湯,是沒想到孟世子會回來的,隻見得人上了桌子,也少不得讓人去備碗筷。
孟世子一身的脂粉味兒,已然說明今日去了哪。
溫宥娘先是皺了皺鼻子,隨後道:“春娘先帶著世子去換一身衣裳了罷,外麵風大,少不得沾了不少灰來。”
孟世子回府就打算換衣服的,隻是聽到吃飯這事兒,肚子一餓就不講究了,這會兒上了桌卻被溫宥娘攆回去換衣服,心裏本還多委屈的,不過見溫宥娘那一臉嫌棄模樣,也隻得焉焉的回去了屋子換衣服。
此回伺候的是大房裏的那兩個婢女,見著女主子沒在,倒有些小心思,在給孟世子換衣服時,試探著動些手。
春娘在一邊看著,並未搭話,倒讓旁邊兩個膽子更大了一些,臉上各種柔情蜜意,隻當春娘是王氏給孟世子準備的姨娘預備役。
春娘不做聲,卻是孟世子不耐煩了,把人擱在身上的手一甩,怒道:“出去,出去!伺候個衣服都這麼慢,還會不會伺候人了?”
兩個做事兒慢騰騰,隨後被孟世子甩開的丫鬟頓時有些眼紅了,好歹是伺候了孟世子好幾年的人,不曾想今日卻是在女主子的丫鬟麵前被男主子下了臉。
孟世子早就肚子餓了,一心想著之前桌子上的菜,恨不得瞬間換一身行頭就去吃飯,哪忍得了下麵的人趁替自己更衣卻是暗中吃豆腐的行跡。
因此孟世子把人攆出去了,倒是自己穿了起來,隻自己一個人不行的時候,方才叫春娘搭把手。
隨後禁止兩月緊溫宥娘身的夏荷就端著水進來,伺候孟世子洗臉,隨後輕聲倒:“姑爺今日去哪了?竟是一身的脂粉味兒,恐姑娘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