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子卻是拉著溫宥娘的手說:“明日我就先停一日,黃寶有那廝我還沒把人勸到的。”可千萬別再叫他讀書了,簡直要了他的性命了。
溫宥娘就道:“他過幾日大婚,你尋個機會送份禮去。雖兩邊沒什麼交情,以後總有交情的。”
孟世子一聽說還得過幾日,也沒嘮叨的心情了,隻倒頭就睡。
溫宥娘見他睡得這麼快,也跟著迷迷糊糊的睡了,心裏還在想溫餘卿當初可比孟世子勤奮多了,也沒聽說叫過什麼苦,就他一個顯得嬌貴。又念阿彌陀佛還好溫餘卿不是真早產,不然哪來的小三元,連一個大男人學那些東西都叫著辛苦何況孩子。
如溫宥娘所料,孟世子的勸說之路並不容易,隻一開始就被拒絕了,更是連禮物都被興國侯世子拒之門外。
帶著禮物回莊子的孟世子十分沮喪,但對著溫宥娘說之時,卻是帶著邀功的神態道:“雖是被拒絕了,不過也沒讓外人瞧見。”
這丟人了隻求外人不知道的心態……溫宥娘就覺得這世道上哪來這麼好玩的人呐,可是少見得很。物以稀為貴,少不得要多珍惜兩分才行。
“嗯,還有一個月我們就得離京了,你隻有二十多日的時間。”溫宥娘算了算與孟世子道。
孟世子苦惱得很,跟溫宥娘訴苦,“就那人,假正經得很,我跟他就不是一路人,又哪說得動?”
溫宥娘少不得鼓勵鼓勵他,“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要最後實在不行,不如我去說一說,指不定他就願意了?”
孟世子這人本事沒多大,就是愛麵子,哪容溫宥娘替自己出麵,還是去見的前未婚夫。兩人或許還有可能有些沒斷的情,不然為何溫宥娘獨獨選中了他。這天子腳下,跟太子與大皇子一派不親近,名聲也不錯的勳貴子也不是沒有。
一想到這種可能,孟世子就立馬恢複精神了,道:“我與他之前本就無交集,貿貿然尋他說此事自然不妥。不如待他大婚後,我再尋機會與他說此事。”
溫宥娘點頭,“也好。”
雖是這般說,溫宥娘也少不得提點他一些,“從軍他必然是要去的,隻不過你要說服一個人,少不得讓他瞧見了好處了,不然他憑甚聽你的?”
孟世子道:“他家如今不過個空爵位,以後的擁立之功還不夠麼?”
溫宥娘卻是道:“如你所說,他若能到軍中立足,手握軍權,何須現在就臣服與人?隻等最後關頭,有的是皇子拉攏,他能選的更多,最後那一下的擁立之功更重。是你,你會怎麼選?”
以從龍之功來誘惑一個正人君子自然不行,就說興國侯世子不是正人君子,以他文武雙全,才智可人的實力來算,就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賭場上下注最早的,往往都隻會是炮灰,更何況就如今興國侯世子擁有的資本還不夠,又哪會賤賣自己僅有的資本。
於興國侯世子而言,現在就投靠太子,明顯風險高過了收益。
不過也隻是說服的籌碼還不夠,不然這種人也並非談不下來。
溫宥娘看著一個人坐在那沉思的孟世子,倒是想著要是能讓他從這件事上多學些東西倒也不錯。
人的極限都是逼出來的,孟世子總得被逼一逼才知道他的線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