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非常逼供(1 / 2)

早知如此,倒不如那日在碧溪崖死掉,也好過看著山莊百條人命盡喪於暗月閣之手,而他自己卻無力阻擋。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日的慘絕人寰,他奮力抵抗,依舊寡不敵眾。他躺在血泊裏,看著一襲紫衣走到他麵前。那般孤傲的神情,纖塵不染的衣衫,滴血的刀尖,在這遍地的屍體中,卻仿佛是來自月光中的仙子。

“萱……萱姑娘?”康溪行知道她便是暗月閣的頂級殺手,隻是沒想到,江湖人口中殺人不眨眼的萱姑娘竟真如九天之外的仙子一般,超脫凡塵。

夏紫萱看著他,冷冷道:“交出桃花落,給你一個痛快。”

“哈哈……”康溪行大笑,“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終究逃不過一死,又何必在乎痛快不痛快。萱姑娘,動手吧。”

夏紫萱卻收了刀,轉身道:“我的刀下從不殺螻蟻。我若得不到想要的,你必不會死。”

康溪行望著她清麗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

如此麗人,卻甘為暗月閣所用,為虎作倀,當真可惜。

那日一麵,便再也沒有見過她。這個落寞的女子,當真令人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似冰雪透明,卻永遠沒有人能看到穿她的心思,不像夜雪,那般澄澈,毫無遮攔。

他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也不知被關了多久,嚐過了無數非人的折磨,可他都咬著牙挺了過來,隻為心中的那份信念。

無論如何,這件絕世神兵,絕不能落入暗月閣手裏。

他在清醒時總會想起那身鵝黃的衣衫,想起她天真的笑臉,以此來支撐下去。

夜雪,你為我盡心盡力,而我終究是將你辜負了。那日忘憂穀一別,竟再也找不見她了。他曾答應給她的承諾,今生是永遠也無法兌現了。

如今聽見這笛聲,他忽然激動起來,眼睛似乎能看見她穿著鵝黃的長裙,在向自己招手。她笑著對他喊:“溪行,快來追我啊,追到了我就嫁給你!溪行,快來啊……”

康溪行開始掙紮著要站起來,鐵鏈發出刺耳的碰撞聲,他用沙啞的嗓子喊:“夜雪,你別走,你不要離開我!夜雪,我好想你,你知道不知道?自那日一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你去了哪裏,為什麼我找不到你?夜雪……”

“你當然找不到,因為那日忘憂穀一別後,夜雪便被我帶去了暗月閣小坐。隻是夜雪聽聞康兄出了事,才哀求在下帶她來見你一麵。”蕭亦清自黑暗中走出,一襲銀衣分外耀眼。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將身後泣不成聲的女子拉到身前,道:“你我好歹兄弟一場,我自不會讓康兄抱憾而終。”

“蕭亦清,竟然是你!”康溪行一臉的悲憤加難以置信,握緊了雙拳,幾欲將他碎屍萬段。“我視你為親生手足一般,沒想到卻是你出賣了我,出賣了整個山莊!蕭亦清,你本為蕭簡章大將軍之子,你父親那般忠義正直,沒想到你竟會淪為暗月閣的走狗,你,你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大將軍的英魂!”他氣極,張口吐出血來。

“溪行,不是你的錯,你當心身體啊!”夜雪撲在鐵欄上哭道,“是他太卑鄙,他騙過了所有人,師父,師父也被他害死了。溪行,隻恨夜雪手無縛雞之力,不然定取他的狗命為所有枉死的人報仇!”她癡癡地望著她深愛的男子,神情悲戚。忽然,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她拔下頭上的銀簪,奮力向著仇人刺去。

“不要!”康溪行大驚,蕭亦清既為暗月閣殺手,夜雪又豈是他的對手?

蕭亦清似早已算準了她會有此舉,隻是輕輕一側身,躲開銀簪,一隻手握住了夜雪的手腕。微微用力,夜雪的額上便已冒出了冷汗。她絕望地看著她,用惡毒的語氣道:“蕭亦清,你今日若不殺了我,我來日必叫你生不如死!”

蕭亦清一愣,隨即笑了。原來這般純真婉轉的女子,極恨之下,眼神也毒的像條響尾蛇。

“九陰毒。”蕭亦清看著銀簪上的詭異藍光,道,“小師妹也太狠心了吧,畢竟我也曾是你的大師兄,你竟用師父的秘門毒藥來殺我,不覺可惜麼?其實你隻要用一把匕首,在我的心口狠狠地插進去,一切便都結束了。”

夜雪隻是恨恨地瞪著他,並不理會。

蕭亦清轉而對康溪行笑道:“其實,此次帶夜雪過來,是另有一事想與康兄商量。”

“蕭亦清,你不用再裝腔作勢了,不妨有話直說。”康溪行隻是關切地看著夜雪,目光中滿是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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