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毅然離開(2 / 2)

康溪行握緊拳頭恨聲道:“南宮遠當真是處心積慮,眼見陰謀敗露,竟以我父親之命要挾我與南宮茵成親。如此一來,我便有口難言,當真狠毒。”

“所以,”蕭亦清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康兄,你更要振作起來,此等奸險小人,必是除之而後快。”

“蕭兄,多謝!”康溪行握住他的手用力道。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康兄,你是這世上最懂我笛音之人,我若不幫你,豈非要死也有憾了?哈哈……”

二人一起爽朗大笑。

夕陽西下,浮光掠影間,竟覺一絲豪情俠義伴月而生。

“蕭兄,待此事完結,我們便可以把酒暢談。等到大雪之時,你、我、夜雪三人當去那冰雪璀璨的北國踏雪尋梅,煮酒論詩。當真是一大樂事!”

“原來康兄竟與我想的一樣。不錯,當浮一大白。”

鳳冠霞帔,終究是穿在了南宮茵的身上。此時她正對著鏡子梳妝。額前珠玉碰撞,她正將雙唇染紅。

三千青絲披肩垂落,一位滿臉笑容的婦人在身後為她輕輕梳頭。那婦人眉眼間淨是笑意,道:“一梳舉案齊眉,二梳子孫滿堂,三梳夫妻恩愛,白頭到老。小姐,老奴看著小姐長大,如今又眼見小姐嫁得如意郎君,老奴自覺是有福之人,終生無憾了。”

從鏡子裏看見婦人幸福的笑容,南宮茵的臉色越發蒼白。終於,她推掉了梳妝台上所有的匣子,嘶聲道:“滾!給我滾出去!”

老婦從未見過小姐如此生氣,一時嚇得瞠目結舌,呆愣幾秒後便跪下身子哆嗦著道:“老奴該死,惹小姐生氣,老奴該死,還望小姐恕罪啊……”

南宮茵指著門口,冷冷道:“給我滾出去,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是……”老婦急急起身,連撞到誰也不曾顧及。

南宮遠見迎親的轎子已到,本想去瞧瞧女兒打扮好了沒,卻被嚇得不輕的老婦撞個正著,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進門便對上南宮茵冰冷的目光。

“茵兒,你這是怎麼了?大喜的日子,何苦發這麼大的脾氣?”

南宮茵隻是看著鏡中美麗的自己,鬢發如雲,娥眉如黛,肌膚勝雪,如今淚痕打濕,更顯嬌柔。她看著看著,淚便不停地落下來:“當初他便是這樣愛上我的吧?那時他愛我愛得發狂,恨不能將我捧在手心裏。如今,我的模樣未曾改變,可他卻已不再愛我。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能幸福?為什麼?他們都能活的那麼輕鬆快樂,而我卻要用盡了手段才能留住我愛的人?爹,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啊?”

她忽然將妝台推翻。菱花鏡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抱著南宮遠的腰失聲痛哭。

南宮遠長歎一聲,用手輕拍她的肩頭,道:“茵兒,爹知道你受了委屈,是康溪行那個臭小子不知好歹,一再地傷害你。可是乖女兒,為了爹的宏圖大業,你就再忍耐一下。如今康磊的命還在我們手裏,康溪行也隻能乖乖地聽話。今日他娶了你,你便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若你再為他生下個一男半女,就算他再狠心,也絕不會忍心加害於你的。”

“可是,他已不愛我,我留的住他一時,還能留的住他一世麼?”南宮茵黯然道。

“無妨。茵兒,爹給你看樣東西。”南宮遠的目光瞬間狡詐,他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玉匣,打開可見一隻通體青綠的冰蠶蛹動其中。他冷笑道:“這是爹從一位波斯商人手裏贏來的,叫做‘七巧鎖心蠶’。你將它拍入康溪行的體內,隻要吹起梵音,此蠶便會立即噬咬他的血肉,令他痛不欲生。諒他的骨頭再硬,也絕不可以忍受三次冰蠶噬體。到時,你還怕他不乖乖聽話?”

南宮茵接過匣子時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但想起康溪行的所作所為,她的眼神瞬間冷漠,用力地將匣子握在手中。

紅毯鋪地,鞭炮齊鳴,樂手一路吹吹打打地到了明遠山莊。所見之景,無不喜慶。

康溪行站在門口,一身紅衣,更覺英俊瀟灑。他笑的這般燦爛,卻讓站在人群中的夜雪紅了眼眶。

縱然蕭亦清已含糊地告訴她舉行這場婚禮的目的,但他還是沒有說明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要與別的女人拜堂成親,她的心裏依舊難過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