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因愛成恨(1 / 2)

一番惡鬥下來,南宮遠已是強弩之末。他血流被麵,以刀撐地,卻狂傲地笑道:“一群不知死活的畜生,就憑你們,也想殺了我麼?你們……”言未盡,他的表情瞬間僵硬,扭過頭,看見女兒蒼白的臉。

“茵兒,你……”南宮遠望著自後背穿出的劍尖,眼珠都似已突出。

“爹,你已做錯了太多的事情,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你,安息吧。”南宮茵拔劍,劍身上的血分外殷紅。

南宮遠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的震驚尚未收回,身體卻已撲倒在地。

“爹……”南宮茵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猶自吃驚的康溪行,慘然笑道:“溪行,我爹欠你的,我已替你還了……你不要再恨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康溪行的心裏一陣難過。

是為了他麼?是因為他,才讓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子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麼?他走向她,抱著她,道:“茵兒,情生情滅,本就是由不得我們的,你又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南宮茵看著他道:“你這樣說,便是還不肯原諒我麼?”她的手已握緊了袖子裏的物品,她甚至已感覺到玲瓏鎖心蠶在匣子裏的躁動。

“茵兒,為何你要執著於此?”康溪行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心疼道,“你原本是那樣冰清玉潔的女子……這是是非非,究竟是誰的錯?”

“是我錯了……”南宮茵黯然道,“是我的錯。可是,你也要為這錯誤付出代價!”她的眼睛忽然一亮,將袖中的玉匣極速地扣向康溪行。

“康兄小心!”蕭亦清情急之下將玉笛射出。

隻聽一陣風聲,玉笛擊碎了玉匣,而那隻玲瓏鎖心蠶便掉在了南宮茵的右手上,並順勢鑽了進去。

冰蠶入體的疼痛讓南宮茵渾身顫抖,可她咬著牙不出一聲,隻是仇恨地看著銀衣男子。

蕭亦清急忙走到她身邊,為她把脈,眉頭也不禁蹙了起來。

南宮冷冷地看著他,忽然道:“這位少見多怪的蕭公子,你連荼藜花都不得見,又怎麼會見過這玲瓏鎖心蠶?”

聞言康溪行卻大驚,搖著她的肩膀道:“茵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傻?這蠶當真毒得狠,一旦發作,痛若淩遲啊!”

“我傻?”南宮茵冷笑道,“別忘了,這可是我用來害你的。”

“別多說了。”蕭亦清點了她右手的穴道,說:“此刻冰蠶已被我封在右臂中,以在下的醫術,尚不能取出。但若姑娘能夠舍小節而保大局,便可以擺脫這噬體之苦。”

“哈,你這是要砍了我的右手麼?”南宮茵忽然掐住他剛包紮好的傷口,狠狠道:“冰蠶噬體,隻怕比這個要疼上百倍吧?可是我不怕,因為我的心早已死了,痛死了,便不會再痛了!”

蕭亦清麵不改色道:“姑娘這又是何苦?”

南宮茵的手越來越用力,她看著他道:“蕭亦清,今日之禍,因你而起。我南宮茵便是今生,來生,生生世世都不會放過你!”說完,她推開二人,踉蹌著離去。

一身盛裝,絕代風華,一世傳奇,便都埋葬在這江湖的勾心鬥角中,往後提及隻有悲涼。這世間的恩恩怨怨,孰對孰錯,又有誰能評判清楚?

“大師兄,你傷口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夜雪心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沒事,你快去看看溪行。”蕭亦清望著南宮茵離開的方向,嘴角竟有了笑意。

這樣癡情的女子,倒真是少見,說不定以後還可助自己一臂之力。

自那一夜後,龍日山莊並入明遠山莊,由康溪行接管。他廣發訃聞,昭告武林,為南宮遠行大葬,並保留南宮茵大小姐之位。待她歸來,便將龍日山莊交還給她。

出殯那日霧靄重重,有落雨的跡象。

送殯的人不多。

南宮遠本是一莊之主,也曾是令少年俠士矚目的英雄。隻是一時貪欲,讓他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生前人多奉承,死後無人問津。他這一生,活得也算可憐。

康磊拖著病重的身體為他下了葬,為他捧了最後一把土。雖無言,但內心的悲戚溢於言表。

他們自小結拜,在江湖中闖蕩幾十年,是何等的瀟灑。如今卻是他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兄弟。

站了一會兒,康磊隻覺得胸悶難忍,張口便吐出血來。康溪行忙送他回去休息。

和南宮遠一同出葬的,還有那晚為他戰死的衛律。那個堅毅的少年,如今還以別人的身份,躺在這冰冷的棺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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