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滄瞧著他的樣子幾乎要嘔吐。
翔天烈道:“你的膽子不小。”
肖順道:“我的膽子也不大,不過若非十拿九穩的事,我也不會幹的。”
翔天烈道:“這件事已十拿九穩?”
肖順道:“本來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容易,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幾個不貪名和利的。”
翔天烈忽然不再看他,繼而把眼光投到了太後身上:“自從母後四年前給兒臣種下攝心蠱,操縱兒臣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兩位爭權逼宮的皇兄,兒臣事事小心,隻不知這次是怎麼中毒的?”
身著華貴宮裝,看上去不過三十五六歲年紀的太後,臉上洋溢的滿是憎惡和狠厲:“不過是一點黑玉棠和天星末而已,一種下在酒裏,一種放在菜裏,單獨吃任何一種都無毒,不過合起來就足夠要你的命了。”
翔天烈道:“母後果然棋高一著,佩服。隻是為何要選在今天動手呢?”
太後笑道:“你胃不好,這四年來,你從來不喝酒,隻有等你大婚的這一天才有可能喝酒,可惜你四年居然未納一新妃,本來等到下個月四年一度的大選才動手的,不料你自個送上門來,居然破天荒納了懶妃,還破例喝了不少酒,那黑玉棠和天星末遇酒便會發揮很好的功效,讓你腸穿肚爛,七竅流血而亡。”
他從來不喝酒?若滄忽然想起在聚賢樓的時候,其他人都喝酒,獨他一人喝茶,如今想來,好象是這麼回事。
所有在場的人不由變了臉色,饒是老奸巨滑的裴修之都有些動容。
隻有翔天烈依舊麵不改色:“孩兒是母後的親身兒子,母後也這般下得了手麼?”
太後的臉色愈發變得猙獰:“怪隻怪你的父親,若不是那老東西當年強行要了我去,又怎會讓我痛不欲生這麼多年麼?那老東西都六十歲的人了,你知道他有多麼惡心麼?他竟然讓我象狗一樣趴在地上——這麼多日日夜夜來,我心心念念地就是要報仇,先讓那老東西死在親生兒子手裏,再把他親手創下的基業毀掉,哈哈哈。”
若滄忽然醒悟:“你就是雪夫人?”
太後徒然間看到若滄,臉上笑得越發得意:“小賤人的孽種,方亦舒那賤人,我讓她好好照顧我兒子,她居然照顧到老爺的床上去了,你母親才到地府,你就跟著去吧。”
若滄的臉已蒼白,她定定地看著裴若塵那張不自然的臉,忽然又想到,她有什麼立場來怪他呢,那是他的父母,難道讓他忤逆母親來保護母親的仇人?
翔天烈眼睛直直地看著太後,眼眶裏滿是憂傷:“母後難道一點親情都不念麼?”
太後道:“怪隻怪你生錯了人家,我看見你就想起他。”她的臉忽然轉了過去,似也有些不忍,卻有著更多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