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出鞘後的天琊,先是泛起漫天藍光;那藍光何其強盛,幾有接天連地之勢,眾人仿若置身於天邊湛藍的蒼穹。旋又藍光一閃,天琊神劍仿佛如巨龍吸水一般,將湛藍仙氣都吸到那如秋水一般的劍刃之上。
陸雪琪已緩緩半浮於空中,一朵水雲墊在她腳下。風過,吹動她的衣衫、吹動她的長發……這一刻,那把流光湛藍的仙劍,將她完美如玉、又冷若冰霜的容顏,襯托的好像碧落凡塵的仙子。
她就那樣手執仙劍,如女神般的站在雲端,口中淡淡道:“請。”
王風聞言,眼角忍不住有些玩味。終於,他還是點點頭道:“好!”
說罷,他右手一引,那條燒火棍樣式的噬魂,便轉瞬由腰間移到他手上。他低著頭,以手撫過噬魂,感受著那一抹抹血煞的刺激,淡淡道:“此寶名為‘噬魂’。乃是我大竹峰燒火之用。”
他拿出了那根黑色而難看的燒火棍。台下一陣哄笑,與對麵堂皇高貴仙氣萬方的“天琊”相比,燒火棍就像是地上醜陋的一條蟲子。
冰涼的感覺,再度充盈了全身,不知為何,今日這根燒火棍上,仿佛有了靈性般特別興奮,那股冰涼感覺遊動的度比往日快了許多。
王風甚至感到,若不是自己與這燒火棍有血肉相連的感覺,若不是自己握住了這燒火棍,隻怕它自己早就衝向陸雪琪了。
當然這是被困的王風的想法。
此時被困的王風在燒火棍被取出的瞬間,卻是感覺這自己似乎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看著這場比鬥,可是這場比鬥,又仿佛是自己真正的在參與。
這種模棱的感覺讓王風感覺到一種神魂被拉扯的感覺。他不清楚,以自己金丹後期的神魂力量,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盡然讓自己如此的無能為力。
噬魂和天琊,本身就是相對立的兩件法寶。
此刻,陸雪琪的臉色忽然也變了變,天琊的光芒太盛,似乎她自己也有些奇怪吧。
可是此時的王風,卻沒有意思深想下去,他望著那在藍色光輝之中的美麗女子,忽然間現,她好象師姐,可是“師姐”卻帶著冰冷的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擂台之上,令人意外的事情生了,王風與陸雪琪兩個人,竟然沒有動手,隻是互相盯著對方,一動不動。
場下嘩然,議論紛紛。
陸雪琪猛然驚醒,剛才一向與她靈性相通的天琊突然出現了往日不曾有過的異動,令她心中奇怪,但以念力查看天琊,卻並無什麼異樣,隻是仿佛天琊隱隱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而此時他麵對的,可是號稱青雲門有史以來,自青葉祖師而下的第一天才之稱的王風。
感覺到場下無數道異樣的目光,陸雪琪眉頭一皺,定了定神,冷哼一聲,把諸般雜想排出腦海,一聲輕叱,天琊藍光盛放,衝天而起,。
藍光,映在了王風的臉上,卻照不出他有什麼表情,黑色的燒火棍出淡淡的青光,緩緩離開了他的手掌,停在了他的身前。
盡管早已把這燒火棍拿來看過,但大竹峰上下人等,包括圍觀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張小凡施法。杜必書:“要不是親眼看到,我可真不信我們大竹峰上每日用來燒火的燒火棍竟然有噬魂這麼霸氣的名字。”
“田師弟,這似乎是一個魔寶吧!”水月大師擔心自己弟子,臉色陰沉的向著田不易問道。
“哈哈,哪有,不過是我大竹峰祖傳的燒火棍而已,這若是一件魔寶,豈能在我青雲門上千年都毫無動靜,不過是材質不一般罷了!”田不易打了個哈哈,對於噬魂的來曆,他不想解釋的過於清楚,自從半年前自己的這個徒弟回來之後,和自己進行了一次攤牌,加上自己的明察暗訪,田不易已經有些明白自己徒弟的苦衷。
作為青雲門的死忠份子,正道的領袖人物,田不易其實是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的。
台上,陸雪琪臉色肅然,法訣緊握如山,隻見在半空中光芒萬丈的天琊忽地轉身,疾如閃電,帶著開山斬海的氣勢向王風衝了過去。
燒火棍立刻迎了上去,玄青色的光芒在半空中與那萬丈藍光撞到一起,那陣勢,竟似乎絲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