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到袁文的臉,我真有種把他挖個坑埋了的衝動。
袁文理了理領帶,裝的正兒八經的說:“請給我畫張畫,謝謝。”
我轉過身去懶得搭理他。
他轉到我麵前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夏曉天先生,可以嫁給我嗎?”
這句話的音量足以讓周圍的小情侶聽得清清楚楚,已經有不少人往這邊看來,眼神裏都是赤裸裸的嫌棄和鄙視!
真後悔為什麼要把長發剪了,還做了個男孩的發型。我整理好笑臉輕聲細語的說:“袁先生要畫什麼呢?”
他隨意的在我對麵坐下,一副小人得逞的表情說:“隨便,就憑咱倆的交情我是不會難為你的。”
我看著他,迅速的畫了張他Q版的模樣,還好當時漫畫功底還不錯,你想整我我也整你!把畫交給他說:“十塊!”
袁文看了看畫,一麵點頭一麵笑嘻嘻的看著我說:“暖暖,你的畫還是畫的這麼好,怪不得當年咱們師娘都說你是個才女!”
我翻著兜裏的畫紙說:“別那麼多廢話,給錢,十塊!”
“便宜點嘍,你看你這都沒人來!”
兜裏張張都是沈淺弋的畫像,有一瞬間似乎看到他在對我笑,溫柔的,寵愛的眼神。突然心情大好,我抬頭看了看袁文說:“那您老人家看著給吧!”
他掏出八塊八毛錢放進我的畫兜裏說:“八塊八,多吉利的數字,是不?”
袁文拿著那張Q版的他邊走邊看,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夏暖暖呀夏暖暖,你啥時候才能學的小女人點呢?”
八塊八,真的很吉利,吉利到天黑之前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慌手慌腳的收拾東西,一張張畫著沈淺弋的畫紙被雨點打濕,我努力保存的畫麵漸漸模糊,沈淺弋,難道上天真的連讓我想念你的權利都不給嗎?
眼淚混合雨水落下來,心裏仿佛被誰狠狠的砸了一拳,痛的透不過氣來。我扔掉那八塊八毛錢,蹲在空無一人的公園裏握緊拳頭,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開門,第一眼看到袁文天使般的笑容,我覺得腦袋瞬間短路,第二眼看到那張Q版的袁文,眼前頓時無數黑線,好在箬輕在我直接暈倒之前扶住了我。
箬輕上下打量著我說:“夏夏,你怎麼搞的?淋的跟落湯雞似的,咋不知道躲躲雨呢?”
我靠在門框上說:“姐姐,你能先讓我進屋換套衣服嗎?”
袁文站起來走到箬輕旁邊說:“都趕緊進來吧,一會別著涼了。”
我不知道一會別著涼了是給我說的還是給箬輕說的,反正袁文一臉淡定,很紳士的微笑著,我咬咬牙在心裏恨恨的說:“惡魔!”
箬輕還站在門口說:“夏夏,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同事,袁文。”轉頭又對袁文說,“這是我朋友夏暖暖,未來的女藝術家,你可以叫她暖暖。”
袁文繼續展示他很紳士的笑容,“你好,暖暖。很高興認識你!”
一個人怎麼可以臉皮厚到這種程度,我回應了他一記白眼。
箬輕不高興的看著我說:“夏夏,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讓我有種我就是幼兒園小朋友然後阿姨批評我不給叔叔問好的錯覺。
這麼想的腦門一熱我張口就說:“袁文叔叔好!”果然一句話就把箬輕雷倒了,趁她沒反應過來我趕緊擠進來了。走到袁文身邊的時候他分外陰險的對我笑了下說:“暖暖小朋友真乖!”我聽後眼前無數黑線終於在這個時候組成了一個平麵直接暈倒在了客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