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拿著三千元巨資作為路費,把傻子黃三送到南京嫁人,為啥嫁那麼遠?所謂千裏姻緣一線牽,之前也給黃三說過當地的幾戶人家,黃三都不情願,偏南京這人她願意去,文三代的外婆曆經滄桑,對情之一事看的淡泊,沒有硬留黃三嫁到近處有個照應,還有遠嫁他鄉甩脫包袱的嫌疑,反正她還有其他聰明的子女在身邊。

去送親回來的路上還起了風波,回程的人有文三代的外婆、黃大、黃大的小白臉丈夫和他們的女兒,還有長子黃四,小白臉在回程的火車上和同車的漂亮少婦不停搭話聊天,黃四看不過眼和他幹起來,外婆三觀扭曲且崇尚男尊女卑思想就沒開口說女婿勾搭野女,隻罵自己兒子不要胡鬧,黃大在一旁默默不語,小白臉的好色之性她最清楚,還能離嗎?小白臉見後家的主婦不針對他,反而欺負黃四年幼斥責起來,黃四氣不過,背起裝錢的行囊負氣一走了之了,自個兒瀟瀟灑灑一路大吃大喝回家,隻苦的外婆和黃大一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幸好遇上學潮,各地都興免費吃饅頭米飯免費乘車,這才回了潮濕小鎮,回來了小白臉還罵,責備黃四不該把他們甩在半道上,黃四氣性大,黃家人都是幹仗長大的,爭執起來一磚頭把小白臉的摩托車後視鏡給砸碎了,小白臉也沒個大姐夫樣,叫囂著要黃四賠,黃四無法,隻得去二姐夫文二代處要錢來賠給了大姐夫。

文家這邊給文二代擦了屁股也沒有多責怪,有多大能力收拾多大爛攤子,文氏老家的鄉裏鄉親沾文一代光的也多了去了,是附近幾十裏最先通水通電的村,文一代回報撫育之恩,還是那話,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不值一提。轉眼文二代的大姐也結婚了,家底好的女子即使外貌遜色一些也可以選擇合心意的男子,她擇了一名人才相貌俱佳就是家庭貧困的嫁了,相敬如賓琴瑟和鳴的隨夫去生活。弟弟文老幺也逐漸長大,但凡男子總要做點事,於是他也開始琢磨掙錢的路子,因文一代退休了做的是酒廠廠長,文老幺耳濡目染,跟著釀酒的老師傅學了一段,竟學會假酒的勾兌方法,適逢八十年代後期,改革開放已經是個大趨勢,全國人民都開始掙錢,對酒類的需求隨之增大,文老幺勾兌的假酒以假亂真,糊弄外地人綽綽有餘,市場求大於供,隻要勾兌出來就沒有賣不掉的,一兩年的工夫文老幺便用麻袋提錢回家,文三代的奶奶見此光景更加篤定選擇跟著文老幺生活沒錯,跟隻會捅簍子的文二代不可同日而語,怎料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後來連命也給文老幺氣死了,此乃後話。

文三代伴隨著母親對生兒子的期望變為失望出世,才開始五年沒人嫌棄,因為孩子一到五歲是最為天真可愛,難以讓人討厭,作為文家的第一個孫輩,獨享了長輩的所有喜愛,姑媽雖然次年也生了表弟,但終究在鄰縣距離遠,外孫比不過家孫,分不走多少寵愛,文老幺天性喜歡小孩又是親叔叔當著,也給她買最昂貴時髦的玩具,可惜人類五歲前的記憶極其有限,文三代完全記不大起五歲前的事。中間還有個小插曲,黃二懷上了二胎,因計劃生育乃是國策,違反就麵臨丟工作,文二代的工資自己都不夠用,黃二的工資便作為家用和養育文三代,倘若因為生二胎沒了工作工資便難以生活,想起婆婆提過生二胎的話,逐去征求婆婆的意見,想得到一點經濟上的支持,以當時文家的財力支持黃二生二胎自然小事一樁,但是文三代的奶奶用一種微妙的事不關己的態度回應黃二,因文老幺尚未婚配,娶個媳婦來生個兒子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她也不用大包大攬把黃二生二胎的負擔強加到自己身上,當黃二得到婆婆一句“你們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時,必定是非常失望的,但她尋不出婆家的錯處,文二代甩手掌櫃不管,她隻有去做了流產手術並上了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