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律師事務所回到家,孩子被文二代帶出去玩兒去了,文三代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電話響起,矮頭陀打來的,點了接起來。

“你去律師那裏了?”矮頭陀問。

“去了。”

“你沒有說吧?”

“沒說,律師也說不用說,說了反而麻煩。”

“行。”

“你光叫我別說,萬一禿子那邊說出去了呢?”

“我也給他打了招呼的。”

“好。”

簡短幾句話即掛了,矮頭陀事先囑咐文三代,別把修路的事拿到法庭上去說,他是參公人員,私下做生意被組織知道了,不好,文三代心中縱有一萬個不滿意,也隻得依得他,她這個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同學,努力的撇開自己,別說指望幫她,不去幫禿子就謝天謝地了。

等待開庭的時間猶如鈍刀子割肉,極其煎熬,白天還好,帶著兩個孩子嬉笑打鬧做家務,又累又快的很快混過,到了晚上,孩子睡了,就難熬了,不到天亮睡不著,簡單的睡兩個小時又起來,生活的極端不如意,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折磨自己的精神就是一個發泄的辦法,文三代的氣色看起來就更狼狽了。

開庭前兩天,趙律師叫文三代去彙總資料,開車帶文三代去交警隊,作為他的當事人,提供車牌號開一個車輛證明,這一步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文三代提供了自己的身份證,就得到了她有份的車輛證明,購買日期和所屬人的姓名,明顯就是婚內財產。

趙律師證實了這個事實,很滿意,他作為一個律師,見過無數人為了利益而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情景,白紙黑字寫了簽字的還有人造假,文三代空口無憑的說車輛是婚內財產,他保持著懷疑,直到此刻開出了證明來,上麵印著交警隊的紅印章,他才確信了。

回程的路上趙律師問文三代:“我發現你們三年前就離過一次婚的。”

“嗯,離過一次,沒生著兒子他家不滿意,甩了我,他轉身出去找,長的醜又窮,找不到比我好的,又回來找我複婚,我殘花敗柳的,沒啥選擇的餘地,為了孩子想複婚,沒想到還是過不下去。”

“上了法庭以後,法官會問你要不要調解,到時候你接不接受調解呢?”

“不接受!”

“好,離了清靜兩年也好。”

分別的時候,文三代把拜托曲結香和睿那裏打來的銀行流水一並交給趙律師,趙律師囑咐她:“後天下午兩點開庭,別遲到了。”

文三代答應了,回到家,麵對孩子的歡聲笑語,暫時衝淡官司纏身的憂愁。

比文三代還緊張的是黃二,生怕女兒在官司中處於不利的境地,被賴上了冤枉債,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她不懂法,是個精神無法獨立的人格,自己必須得有個精神依靠,也一心想替文三代尋個依靠,更是穩定她自己的心神,在她看來,姐弟就是依靠。

黃二背著文三代打電話給黃四,請求叫黃四夫婦一起陪文三代去法院開庭,黃四麵對親二姐的請求,連遲疑一下也不曾有,一口拒絕。